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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页
    洁癖小侯爷被臭到了就不好了。
    玄烛其实在看到荣奇出面时就认出了他。
    但因为答应了顾烟杪,便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看着事态发展。
    然而,听到他说的那些不干不净的话,玄烛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这种污言秽语实在残害心灵,顾烟杪怕是听着更难受,竟然还强打着精神去诈荣奇的话。
    看到这一幕,熟知军中一百零八式审讯方法的玄烛,觉得顾烟杪还是性子太好了,就这样也太便宜了他。
    玄烛对此竟有些后悔,对荣家的处置,实在还是太轻了!
    他藏在远处的树上,遥遥地目送顾烟杪回了世子府后,自己便也准备打道回府。
    悄无声息地跳下树后,他检查四周并无人注意,却在上马时,鼻尖忽然飘来一缕缥缈的淡香。
    是顾烟杪留下的味道。
    他情不自禁地闻闻指尖,落雪混着花香。
    方才她吹开他领口的雪花,抬眸嫣然一笑。
    这一笑,令他耳边一切喧嚣都霎时间远去,只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看上去举重若轻、仿若平常。
    男人奇妙的自尊心作祟,玄烛骑在马上,仔细回忆了一番有没有失态之处。
    直到马儿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他才回过神,拍拍马脖子安抚一下,这才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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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川时,顾烟杪每日回王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主院找父王,汇报今日工作。
    现在到了京城,她换汤不换药,直奔世子府的主院找哥哥。
    平日里她有事儿要商议的话,向来是叽叽歪歪说好一会儿,今日在见到顾寒崧后,隔了老远面目严肃地向哥哥交代荣奇的事情。
    “哥哥要去查查他说的文件吗?”
    顾寒崧倒是气定神闲:“按照谢家的心眼子,应该对每个威胁到储位的人都会准备详细的参本——或者说,各家都一样,你以为我就没有吗?”
    “哦!”顾烟杪想起来了,“之前你还拿大皇子当枪使。”
    顾寒崧笑了笑道:“说什么呢?这可是正当合作,他又不是未得利益,况且大皇子与两位嫡皇子嫌隙已久,由他出面才是最妥当。”
    “说来倒是奇怪,谢皇后这般小心眼的性子,竟能允许庶长子长大成人。”顾烟杪想到大皇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倒也不能不怪她如此用词,毕竟为了太子,谢皇后的手都伸到天高皇帝远的南川去了,三番两次要对镇南王这尊牌坊下手,可见确实是个眼里容不得人的。
    早在魏安帝还是英国公庶子时,便与侍寝的丫鬟有了庶长子。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算有些情分。
    后来他明媒正娶了谢氏,谢氏又有了两个嫡子,自然要为亲儿子打算。
    如今后宫里的妃嫔,基本都在常年饮避子汤。
    直到太子顾宜修成年,储位稳固后,谢皇后方开恩,魏安帝才多了几个庶皇子,皆年纪尚幼,不仅威胁不到东宫,以后还得仰仗着哥哥们过活。
    但大多数早年进宫的妃嫔,因为常年服用药物,都已经无法生孩子了。
    所以顾烟杪也颇为惊讶,谢皇后竟然能允许大皇子平平安安地长大?
    其中深意,实在令人遐想。
    两人聊了几句,顾寒崧见顾烟杪仍离他远远的,很是莫名其妙。
    于是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我不过去了,反正也说完了,对了哥哥,我买了很多糖葫芦,你与他们分一分。”
    顾烟杪八卦一回,已经满足,皱起眉头又想起重要的事情,于是坚定地拒绝了哥哥的邀请,随即扭头匆匆跑了。
    顾寒崧瞧着奇怪,阿堂正好处理完荣奇,便让方毅守着,他前来禀报世子。
    结果顾寒崧屏息听完他说话,面露些许为难,最终委婉地说:“还是要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阿堂一默,心里恨了荣奇一回,连忙解释了。
    顾寒崧才明白为啥妹妹如此反常,暗笑了片刻,吩咐手下务必将荣奇给洗了。
    他心道,李相府的马也是奇马,马粪臭味竟然还会传染。
    莫非是有谁给他特制的臭味标记?
    顾烟杪回了院里后,赶紧让沉香给她备好热水泡澡。
    周嬷嬷用软刷沾了香喷喷的胰子泡泡,仔仔细细地给她刷了一遍,又全身都抹了花香油膏,她看自己又白白香香的了,才放下心来。
    趁着身上还有腾腾热气,她飞快地蹦上床,钻进了被窝。
    寒酥则一直趴在床尾,蓝盈盈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寒崧见寒酥可爱的样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丫子,搓了搓寒酥毛茸茸的尾巴。
    这时候周嬷嬷抱着个汤婆子进来,塞进她被窝里,嘱咐道:“郡主头发还是半干,这时候可不要睡,容易着凉,嬷嬷再给郡主擦擦吧?”
    于是周嬷嬷坐在床边,腿上放了干净的软布,让顾烟杪躺在上面,而后温和细致地开始搭理她一头绸缎似的秀发。
    顾烟杪倒着脑袋看周嬷嬷,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视角,然后伸手摸摸她的脸:“嬷嬷待我真好,以后我给嬷嬷养老。”
    “郡主心善呐,这都是嬷嬷该做的本分事情。”周嬷嬷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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