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继续翻剩下的店契,从里头抽出几份酒肆的店契,兴致勃勃举过头顶晃了晃,疯狂用眼神暗示镇南王。
镇南王被她的举止逗乐,笑骂道:“浮生记现在才赚几个钱?小没良心的,就惦记着你老子这点产业。”
顾烟杪不以为然:“浮生记肯定会持续赚钱的,并且一定会开到京城去。”
听罢此言镇南王的笑容渐淡,长叹一口气说:“哪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不做怎么知道有多难?”顾烟杪很有信心,“先定个小目标,今年在父王的封地内,开满十家浮生记。”
虽然镇南王依然觉得顾烟杪简直就是自信过头,浮生记开业至今确实一直都是盈利状态,但怎么知道后期会否疲软?
还思考半晌,他还是没舍得打击她的积极性。
至少现在女儿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折腾,多看着点她便罢了,其他的随她玩儿去吧,要亏本也不差这一点。
于是他最终仍是答应了,假意严苛道:“铺子不能直接给你,浮生记得先拿出能开分店的盈利,不然这些都是给你打水漂去了。”
这倒不亏,顾烟杪拍着胸脯放出壮语豪言:“这些店契迟早是我的啦!”
到了夜里,顾烟杪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算,从落水至今已经过了三月有余,却因为拔除藏在南川府的钉子而惊心动魄。
但好在成效不错,他们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脚,连个丫鬟都能欺负她。
最近她照镜子,也终于长了点肉,比早先瘦巴巴的样子好看多了。
她又想到镇南王所说的武器短缺的问题。
这可是个大问题,以后如果必定要打仗,总不能对面都用的最新锐的武器,镇南王手底下的兵全用的是使用多年的破损装备。
该怎么办好呢?
想着想着,顾烟杪忽然激动地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她穿的这本书,是一本言情小说。
镇南王府的许多事情她都不太清楚,因为这一家子都是作为点缀的炮灰,自然着墨不多。
本书的主角,是魏安帝的太子与他那位“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的小娇妻。
她回忆起,原书里写到原女主逃太子追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过一个铁矿。
这个原女主吧,别的不行,就特别能跑。
从京城跑到南川附近,还好巧不巧掉进了矿山下的洞穴。
当时太子还很开心地一把抱住她说:“你真是孤的小福星!”
但这已经是很后期的剧情。
彼时镇南王早已战败,南川府重新收归魏安帝麾下。
然而,北方的矿山多不胜数,这也是大魏王朝为何一直定都北方的原因。
所以对于太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等主角活动地图又移回京城后,几乎就没有再提及这处铁矿。
但是这铁矿对于现在的顾烟杪来说,简直能救命啊!
虽然她死活想不起来原女主到底往哪儿跑了——谁看小说记这个?她只能半夜从床上爬起来,铺开镇南王的封地地图,开始查地形。
经过大半夜的奋战,她最终将目标定在了南川府与静元府交界的地方。
静元府是个贫穷的小州府,地方不大,三面环绕矮山,算是最接近原文中原女主藏身之处的地势。
地方倒是圈定了,但她也没法儿现在就飞过去,只能气呼呼地睡觉去了。
毕竟她现在还是要达成绩效的人,明天还要努力赚钱呢。
次日早晨,熬夜的顾烟杪虽然醒了,但是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她用了比往常慢十倍的速度磕磕绊绊起了床,不管任何动作都反应慢半拍,眼皮随时都能合上。
水玉为她梳头,看着都心疼不已:“郡主再睡会儿吧,这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顾烟杪迟缓地摇摇头,目光呆滞。
虽然在努力想浮生记的活动方案,但脑子却一片空白呢。
水兰这时候也进屋来了,抱着一尊瓷质的花瓶,里面是插好的白玉兰,芬芳的香气一下子就冲散顾烟杪的些许困意。
“郡主看看,这玉兰开得多好。”
水兰将花瓶摆在桌上,怎么看怎么喜欢,眼睛都笑弯了。
顾烟杪迷迷瞪瞪看了半天,突然醒了神儿,直愣愣地问:“花哪儿买的?”
水兰说:“王府里有玉兰树,开花了,奴就去摘了几朵给郡主,郡主喜欢吗?”
“喜欢,我想要更多的花,该去哪里买?”顾烟杪终于清醒,脑子开始转,“要最新鲜、品质最好的花朵,能够保证每日进货给我。”
于是,水玉和水兰带着顾烟杪来到了南川府最大的花市。
春季的花市大抵是除了琳琅街以外最热闹的集市了,不仅有花商,还有许多带着自家种的花来卖,整个集市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顾烟杪穿的男装便服,看上去就是个清俊的小公子。
有卖花郎见她衣着不菲,便知道肯定是大生意,便纷纷上前来自荐。
她倒不急,看着鲜花一一筛选比货,不紧不慢地问卖花郎问题,家在何处?几亩花田?花期多久?
如此种种,最后才定了一家靠谱的花商。
她选了几个品种,留了水玉跟花商进货,自己又回到浮生记,招了徐掌柜来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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