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贺扬发现角落里一个小箱子,“日记?”斯华年眼睛一亮。
她想起斯晋小时候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刚来家里的时候,才学会写字开始,就会在晚上抓着铅笔写日记了。
正准备伸手打开箱子,贺扬犹豫地提醒了句:“这不好吧?”斯华年手顿在空中好几秒,痛心地收回来,“好像是不太好。”
怕自己抗拒不住这个箱子的诱惑,她又转身看别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在角落发现一个小箱子,招招手问贺扬:“来看这是什么?上面怎么没有标签,你刚才碰过么?”“没啊,”贺扬愣了愣,“打开看看”除了日记,应该没有什么自己不能看的东西。
斯华年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箱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有一点惊讶:“围巾?”贺扬凑过来,“好像很暖和的样子。看看下面是什么。”
斯华年把围巾拿起来,露出下面的其他东西,这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
贺扬感觉事情不好了:“情书,是情书吧?”斯华年愣愣地翻了翻,“….….这么多。
这么多情书呀。”厚厚一沓信封,最多的是白色和粉色,有的装饰着精致又小清新的贴纸,信封上的字体或是纤细或是清秀,写着“斯晋收”。
贺扬赞叹道:“你哥,不,我哥还挺绅士,看这收得多仔细。”
话一说完就觉得不好,果然斯华年恶狠狠地瞪过来:“你又懂了?”拎起那条围巾,十分肯定道:“这个围巾的叠法是管家爷爷的习惯,是管家爷爷收的。而且这些信封都没拆过!”贺扬心想年妹这脑子变聪明了。
斯华年扁扁嘴,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画面。
管家爷爷接过少年随手扔下的信封,没有像对方想的一样扔掉,而是笑眯眯收起来放好:也是小姑娘的一片心意呢。
她是不会生管家爷爷的气的,反正哥哥也没拆开看过,那就算了。
贺扬打量着她一脸要哭的表情,“你这是生什么气呢?”斯华年抽了抽鼻子,虚张声势的嫌弃:“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土不土啊!”贺扬附和:“就是,太土了。”
心想我哥上中学的时候什么年代啊,手机都还是2G,写情书就是最流行的。
斯华年:“……我都没给我哥织过围巾。”
贺扬:“就是,谁啊这么多管闲事。”心想这好像也不能怪别人吧。
斯华年:“……为什么哥哥的情书比我多,还多了这么多?”贺扬:啊这。
他心里一虚,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有些不妙。
眼神瞥到旁边还有个差不多大小的箱子,略带生硬的转移话题:“这儿还有个箱子,年妹你看看是什么。”
心想总不能还是情书吧。
斯华年心想居然还有一箱,气呼呼地踢了脚箱子,粗鲁地打开。
还是一堆信封,不过好在没有粉色的了,大概只是普通的信件,贺扬松了口气。
斯华年捏起一只信封,看到上面的字,愣在原地。
斯华年收。
而且明显不是斯晋的字迹。
伸手拨了拨,不像刚才斯晋那箱整理得整整齐齐,数量还要略多一点。
随意地堆放着,像是带着点怒气。
她奇怪地歪了歪头:“别人给我的?为什么在哥哥这里?”贺扬咯噔一下,心想智商别再上线了。
可惜没有按照他的期望,下一秒斯华年怀疑的目光就投向了他。
“贺小扬?”果然瞒不住了。
上学那会儿,他到底是没有扛住斯晋的威逼利诱,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对于试图接近斯华年的男同学,能劝退就劝退。
劝退不成就说帮人家转交。
转交的意思是转手把情书交给斯晋,说起来也是十分缺德。
那时斯晋比他们大几岁,不在一个学部,到底是没法盯得面面俱到,所以找上了跟斯华年最近的贺扬,而这也正是斯华年一下就怀疑上他的原因。
一时间编不出什么靠谱的东西,贺扬没办法了,摸着鼻子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斯华年这回真是委屈得哭了。
贺扬小心翼翼坐到旁边:“那我也是不想你早恋,你哥算是你监护人,那就相当于给家长,是应该的你说对吧?”斯华年没理他,呜咽了两下。
贺扬小声继续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要是被别人拐走了,就不一定和你哥在一起……”
斯华年抬头吼他:“你不是我朋友吗!--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我也很重要。
贺扬嘴唇动了动,鼻子也酸了一下。
他想起七岁的时候,斯华年哭成一团,抱怨爸爸妈妈对哥哥太好的样子,像极了现在。
“对不起,”他垂着一头黄毛道歉,“我应该站你这边。”
斯华年揉揉眼睛,不哭了,“好吧,原谅你了。”
贺扬又忍不住笑,心想年妹的世界永远和小时候一样简单,做错事情就道歉,道歉了就原谅,小伙伴永远要站在我这边。
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轻松得像放下一块大石头。
没过一会儿,又开始抖嗖起来了。
“年妹年妹,我们把这些你的信都拆开看了吧,看看都有谁。”
斯华年:“……神经,关你什么事儿呀。”
贺扬据理力争:“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同学写的情书,我替你收的,这不是关系?”斯华年被说愣了。还没反应过来,贺扬就从信封堆里挑了个最漂亮最清新的淡绿色信封,一边表扬一边撕开:“这位男同学审美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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