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终于还是夺眶而出。
哥哥又哭了。
斯华年带着一点无奈,疼爱地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哥哥,不要哭。”
斯晋胡乱地含住她的嘴唇,无法自控地又亲又舔。
因为缺氧,斯华年稍微有些晕乎,但是她的意识很清醒。
身上游移的大手、滚烫发热的怀抱,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今天,也许大概……不需要四舍五入了。
既然一定会发生,不如就快点到来吧,反正他们也要在一起一辈子。
斯华年抱住哥哥的背,主动伸出小舌头勾了勾。斯晋闷哼一声,手上无意识地用力,像是要把她的肩膀握碎。
“年年……”斯华年咬了咬嘴唇,呼吸都变得紧张。等了好几秒,但是迟迟没有等来再一次汹汹落下的亲吻。她红着脸、悄悄睁开眼睛,自家哥哥在黑暗里呼吸粗重,眼底有火。
“哥哥?”
斯晋埋下头,不甘地咬着她的耳朵:“太晚了,睡吧。”
“我真的可以!”
斯晋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睡衣领口,系上刚被他扯开的一颗纽扣,声音哑哑涩涩:“以后再说。”
“……为什么呀。”
“你还太小了。”
斯华年不服地争辩:“我——”“对身体不好,”斯晋低低道,“哥哥舍不得。等你22岁再说。”
“你有科学依据么,我已经20岁了,”斯华年无语的悄悄翻个白眼,“我只知道忍太久会……”斯晋拧眉,才刚平和下来的呼吸又变得危险:“会什么?”
“……没什么。”
斯晋摸索着找到妹妹的小手捏了捏,意有所指。
斯华年红着脸把脑袋歪到一边去,被他轻轻扳回来,凑在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你……!”她的脸蛋一下子红得滴血。
“乖一点,”斯晋哑着声音与她翻旧账,“小晋子?小山子?你说谁呢,嗯?”
--------【拉灯】--------这么一折腾,又是一段不短的时间。次日上午,斯华年还在睡梦里,就被斯晋亲着她的脖子弄醒。
“你做什么,”她紧闭着眼翻了个身,“好烦哦。”
烦人精在身后紧追不舍:“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今天不行,”斯华年无意识地咕哝了句,“我要去找贺扬玩。”
斯晋一下子黑了脸,把妹妹翻过来,赌气地又亲又啃。
他从来也不敢过问年年的交友,但是对于贺扬这个人,他实在是嫉妒到了极点。
曾经的很多很多次,他把小小的年年送到教学楼下,然后眼睁睁看着她——从书包里翻出他熬夜替她写好的作业本,屁颠屁颠地跑向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男孩。
“贺扬,贺扬!你小心点抄,别被老师发现了哦。”
斯华年挣扎了两下,伸手揉揉眼睛:“你干嘛呀,我还没刷牙。”
斯晋深呼吸了两下,语气又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去吧,好好玩,哥哥等你回来吃晚饭。”
这么折腾一通,斯华年的意识清醒了一点。她在被窝里握起拳头,摸了摸自己的十只手指。
没有。
还是没有戒指。
这回她彻底不想理他了。
这么舍不得你的宝贝戒指啊,那就跟戒指结婚去吧。
-心里憋着一点怒意,临近中午的时候,斯华年开车出了门,来到一家甜品店。
大半年没见贺扬,他还是那幅熟悉的样子。一身松松垮垮的潮牌卫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踩着一双翻口的做旧马丁靴。
斯华年才刚在桌子对面坐下,贺扬就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伸手过来扯她的辫子。
“你这是——”“好看吧,”斯华年伸手护住脑袋,“不给碰。”
一头五颜六色毛绒绒的小辫子晃来晃去,叛逆又可爱得要命。这模样和斯华年从小到大都不一样,贺扬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惆怅:“你换发型也没告诉我。”
斯华年一边翻菜谱,一边笑他:“多大点事,婆婆妈妈的你。我要一份芒果班戟、西瓜凉粉、香草冰激凌……”贺扬咋舌:“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好像回国还饿着你了似的。”
“……雪媚娘、香蕉酸奶条,”斯华年意犹未尽地合上菜谱,解释道,“我哥哥暂时没有点亮做甜品的技能。”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贺扬挑眉:“你跟你哥住一起了?”
“嗯哪。”
贺扬点点头:“一家人还是住一起好。”
斯华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瞒着他:“贺扬,我跟我哥哥结婚了。”
贺扬舀了勺沙冰塞到嘴里,“你这幽默感,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没开玩笑,”斯华年从包里掏出上次拿到的结婚证,“你看。”
贺扬接过来看了眼,拿着勺子的手僵住。过了几秒,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斯华年赶紧把杯子端到他面前,“喝水喝水。”
贺扬咕噜噜把水喝完,脸色黑得像是要杀人:“你可真……咳咳,出息,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
斯华年缩了缩脑袋,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我怕你骂我。”
现在想起来,她仍然觉得太荒唐了。那时她并不喜欢哥哥,只凭着害怕失去他的恐惧,就拉着他领了第一张证。更荒唐的是,哥哥那样理智的人竟然会愿意陪着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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