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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7节
    哪里还敢吭声啊,下地就下地吧,这会儿也只得老老实实应下,只盼着等娘消了气就好了。
    江梅委委曲曲的样子江婉哪里看不到?
    她是在救她好吗。
    想到最后李家家破人亡的下场,江婉觉得他们其实都挺惨的,当然也是自己作的。
    “二嫂,这个饼你是怎么做的,好吃!”家里女人们的明争暗斗全都不能影响李延平干饭。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什么都香,再加上李延平又要比平常孩子长得高大一些,饭量尤其大,平常江梅做饭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赵芸娘做的地瓜饼烙得焦香酥脆,对他来说,真是难得的美味了。
    不仅李延平好奇,江婉也竖着耳朵偷听。
    说到吃的,她可就有兴趣了啊!
    在原主的记忆中,虽然这个时代早就有了红薯,但不知是品种、还是种植方法的问题,不仅个头不大,纤维还非常粗实,煮好的红薯一口下去尽是老筋,嚼都嚼不动。
    就在江婉生活的现世,一个个崇尚健康爱吃五谷杂粮的人,也不见得能一日三餐的吃地瓜,那玩意儿吃多了烧心,腹胀,谁受得了。
    但在小柳树村,每到青黄不接快断粮的时候,地瓜就成了每家每户的主粮。
    想着自己已经开始的苦日子,李家改善伙食势在必行。
    “也,也没什么,就是拿地瓜蒸熟了捣碎成泥,拿面和了再烙成的饼,火候要掌握好,火大了饼容易烤焦,火小了烤不脆。”赵芸娘被问到自己擅长的,哪怕再世为人也难抑自豪的抬起了头,连声音都大了些。
    不过也就那么一刹那,接着又腼腆的低下了头,“小叔爱吃就好。昨晚我忘了向娘领粮食,早上现舂的米,现磨的面,还怕太粗糙大家吃不惯呢。”
    嘶~
    江婉愣住。
    第10章 又戳她的伤疤
    由不得江婉不倒吸一口凉气。
    一大早的要整治出一家子的早饭,本来就已经很忙了,何况还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可万万没想到连米面都是现整出来的,赵芸娘这是起得有多早啊?昨晚她到底睡过了吗?
    自己把厨房交给她,虽是为了不为难自己的胃,却也有与她缓和关系的意思。
    可却因自己初来乍到顾此失彼,把原主一手把持家中米粮的事忘得干干净净,结果把人给害苦了!想必赵芸娘也没胆子一大早的叫她的门,这就只有为难自己了。
    会不会她又误认为自己故意罚她?这下梁子结得更深了吧!
    江婉望过去,除了发顶,赵芸娘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见。
    江婉在那里自责不已,可全家连一个打圆场的都没有!
    赵芸娘说这些话,要不是有她这个心中有鬼的人在,可算是对着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了。
    本来江婉想要报怨下家里都没人提醒她做饭要从她手里拿粮食,但一想到底是自己的疏忽,她只好把头转向李延睿。
    “芸娘早上舂米老二你可有帮忙?”
    “娘,做饭向来是女人的事,我能插什么手啊?”李延睿被点名,不明所以的抬头,完全把握不准他娘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君子远庖厨’,谁家男人进厨房,再说他娘以前可是见不得他对芸娘有半分好脸色的呢。
    “你不能插手做却有手吃?当自己已经是官老爷了吗?帮着舂米都不干?你婆娘起了你还睡得心安理得?”江婉不好明目张胆的为赵芸娘说话,不过不妨碍她教训儿子。
    虽然这么说有给赵芸娘撑腰的嫌疑,但凭着原主喜怒无常的性格,人设还是能暂时保住的。
    再说江婉也知道自己与赵芸娘的关系一时半会儿的缓解无望,她这是想迂回自保。
    想着李延睿对赵芸娘好点儿,她的心理别扭曲得太厉害,当分家的愿望达不成的时候不要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
    “娘,晚上我回来舂米。”李延宗已经闷声不响的吃掉了一大碗粥,见娘动了真怒便上前认领差事。二弟一个读书人,哪里晓得干这些粗活!
    “咱家吃的米,我还真就安排老二做了,今天也别让他去开什么荒,先冲一石米出来!”就这人,去开荒也只有凑数摸鱼的份,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嗯,娘说得很有道理。李延宗不再吭声。
    “娘……”
    “老大你吃完了去我屋里取些精粮放粮仓里去,开荒费体力,家里的伙食也要好好弄,别亏了身子。”
    江婉完全无视李延睿那哀怨的神情,自顾自的吩咐老大做事。
    虽然赵芸娘的厨艺不错,今天熬的粥和烙的饼都好,但到底粗糙了些,天天吃也不是个事,麦麸和谷壳喇嗓子。要不是她有心专门给自己做了茶粥,估计还得饿肚子。
    “嗯。”李延宗惊讶的看了一眼江婉,虽然有满腹的疑惑却还是闷声应了,什么都没问。
    李家的早饭时间终于清静了,江婉只喝了一碗粥,再加一块饼,减肥已经被她列为第一件要实施的大事。
    饭后大家各自听命做事,老大带着老三去了山脚开荒,江梅有心不去,好半天才拖拖拉拉走到院门口。
    “娘,我去了啊?”
    “去吧去吧。”
    “瑜哥儿我就放家里了啊?那娘就辛苦了。”
    “没事,这不有翠儿嘛。”
    “娘……”
    “鬼叫什么,还不走等我留你过年?”
    江梅还想磨蹭,气得江婉不得不祭出原主的招牌呵斥,江梅才死了心,知道今天是换不回娘的心软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出去。
    李家没了田就意味着失去经济和口粮双重来源,只有多开垦无主荒地种庄稼,多少有点收成才好维持一家子的生计,而且地种熟了也可以上契,他们家就又有地了。
    难是难,但好歹也是个盼头。
    李延宗尽管知道妻子的心思也没有帮忙求情的意思。
    老二磨磨蹭蹭去装谷子,好半天后才气喘吁吁的拖了半筐出来,“娘,您是让我舂一石谷子还是一石米?”
    呸!又一个干活偷奸耍没滑的。
    “问你媳妇。”江婉半分眼色都没分给他,由着他们两口子自己折腾去。
    “娘,娘,瑜哥儿尿裤子了!”
    这边老二才讨完价,那边李翠又在大呼小叫,江婉不由得痛苦捂额,当娘什么的,真特么太坑了!
    “你去烧锅水,我来给他洗个澡!”
    江梅这娘当得真是不怎样,一个好好的孩子养得埋汰死了,身上的衣服起了一层灰黑的泥垢不说,孩子的头脸还脏兮兮的,口水、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面目模糊。
    反正江婉自到现在,都没看清那孩子到底长啥样子!
    孩子怎么带?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赵芸娘除了跟原主有宿怨这事让江婉有些无能为力,其实这人还真勤快得没话说,就连装模作样都很认真,不等李翠动手,她收拾碗筷的功夫顺手就给烧出了一大锅水。
    “娘,要不我来照顾瑜哥儿?”
    “得了吧,你忙你的去。”想着自己的语气太过温和连江梅都登鼻子上脸,忙又冷着脸挥了挥手,“鸡喂了吗?猪草打了吗?”
    家里的活儿其实也不少,以前都是江梅和她两个人做,现在全搁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虽比她以前又忙外面又忙家里要轻松一些,也并没有明显的优待。
    江婉自己从来没有照顾过像瑜哥儿这么小的孩子,而且原主也是个不管事的,给瑜哥儿洗澡连点能借鉴的经验都没有,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等把水打好了才开始担心孩子会不会着凉的问题。
    好在天越来越亮,气温也在慢慢升高,厨房里刚做过饭还有灶火的余温,把孩子剥光了扔水里速战速决应该没事。
    瑜哥儿是去年暮春时出生的,夏天于他毫无印象,刚过去的一个冬天,估计江梅就没让他沾过什么水,才把他往水里一放,那孩子立马号啕大哭起来!
    “瑜哥儿,看,看小姑!”好在李翠在一旁帮忙,时不时的扮鬼脸逗他,总算是让江婉给他洗了个囫囵澡。
    虽然只一会儿,却把江婉累得不轻,额头都浸出了热汗。
    “娘,咱们瑜哥儿长得还真好看!”等换上干净的衣服,倒也是个肉嘟嘟的白胖小子。
    “让~让~猪——”哭够了的小家伙也感觉到浑身舒服了,小嘴巴一开一合的,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火星文,跟李翠一唱有合,‘交流’得像模像样的。
    “娘,瑜哥儿叫姑了呢!您听,真叫我了!”李翠兴奋得拍着巴掌笑。
    “真叫人了那叫的也是‘猪’,你跟着乐呵什么劲儿啊?”
    江婉也跟着乐了,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赵芸娘站在外面愣愣的出神。
    唉,真是!
    江婉只觉得自己今天是蠢到家了,又做了错事。
    原著里提过,上一世里,赵芸娘与李延睿成亲后没多久就怀上了,却因原主苛刻对待而流产,并且之后都无法怀孕。
    正是这个原因,最后还被原主逼着休弃,赵芸娘就是那时候无处可去病倒在路边丢了性命重生的。
    孩子的事是她无法释怀的痛!
    现在江婉给瑜哥儿洗澡还乐呵呵的,岂不又戳了她的伤疤么?
    “咳——洗干净了就抱出去。”江婉像丢烫手的山芋似的忙把瑜哥儿丢给了李翠。
    关系半分缓解的迹象都没有,还把人得罪得越来越狠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第11章 遍地爬的都是美味
    “娘,二嫂没有偷懒,我看见她刚才打猪草去了。”
    当江婉再一次偷偷的把头探出房门外,一直在逗瑜哥儿玩的李翠也忙跟着凑了过来。
    江婉:“……”早上吃了顿好吃的,你这声二嫂倒是叫得顺溜了,得罪了人的是我,咱心里慌,咱还不能说。
    “我就望望,谁说我看她了?”江婉恨不能捂住李翠的嘴,这话要是让赵芸娘听了去,误会岂不是越闹越大?
    “在家里看好瑜哥儿,我出去转转。”患得患失了一阵,江婉终于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来。做为李家的大当家,这么怂真没必要,该做的还是做起来吧。
    瑜哥儿虽然还不会走,坐在围桶里却是极稳当,有个人陪着他能乐呵一天,江婉交代了李翠后自己去厨房挽了只竹筐就出来了。
    她打算去见识一下小柳树村芦苇荡中的小螃蟹。
    李家坐落在村子的中间,一路往村北头走就是荒芜的芦苇荡,紧挨着小河,蜿蜒了很大的一片河滩。
    沿途她也观察了一下村里的情形,大多都住着低矮的茅草屋,很多人家连李家都不如,偶尔也遇到几个跟她打招呼的人,不过就原主江氏在村里的人缘,人家乐意点个头就很不错了,所幸不必深谈,江婉也乐得清闲。
    拐过几个弯,一条玉带似的水面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