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好狠毒的心,气不过灵儿比她强,就出此毒计害人!”
赵氏越说越气,咬着牙说了句贱人。从年少时起,赵氏就是温婉可人的形象,从没像今日这般。
她没注意到舒老爷胸膛起伏,明显是生气了。
“啪”
一个巴掌落在赵氏的脸上,赵氏懵了。
舒老爷气的指着赵氏,半响才说了一句:“你去问问你的好女儿,事情到底是如何!”
说完,也不顾哭泣的赵氏,转身走了。
他还要处理那两个人,没工夫和赵氏再扯下去。
被打的赵氏捂脸哭的更厉害了,一半是脸疼一半是心疼。这么多年,这是舒老爷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
正哭着的时候,内室的舒灵醒了,虚弱的喊了声娘,赵氏擦擦眼泪,哎了一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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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在屋里来回踱步,舒菡看的好笑。
“你歇会吧,不嫌累?”
红袖脸上带着急色,“哎呀,小姐,奴婢是怕老爷和夫人要罚您,您没看见夫人都那样了吗。”
舒菡笑了笑,“你是说骂人?”
红袖点头。
舒菡摇摇头,“放心吧,此事父亲自有决断。而且本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脖子上被红袖用棉布包好,还上了药。
其实指甲划过的伤口不大,只不过她皮嫩,瞧着吓人罢了。舒菡边摸摸棉布,边想:
对方不可能强迫舒灵,大概率是二人相互喜欢,最后舒灵年幼不知事或者情难自禁,这才有了关系。
这边赵氏在听完舒灵的回答后,竟然连哭都忘了。
夜里,舒家出了一辆马车,载着人朝着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如此过了几天,红袖发现赵氏真的没来找麻烦,她松了口气。
这几日舒菡曾去看望过舒灵,不过丫鬟只说二小姐身子不适,无法见客,这才没见到人。舒菡叫红袖将库里的上好人参都取出来送过去。
寺庙相看也没了后续,李夫人和孙夫人都是过来人,虽说舒家对外称二小姐摔伤,但是裙摆红了是事实。看在舒家送来厚实礼品的份上,不揭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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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檀香母子收拾好包裹,将屋里打扫一番,便来和舒菡辞别。
舒菡也没法留他们,着人在不远处的几条街上租了院子,让他们娘俩落脚。
檀香要给舒菡拜礼,舒菡赶忙上前扶住人,“客气了,往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
檀香笑了笑,眼眶有些微红。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是真的喜欢舒菡这个姑娘,离开有些舍不得。
旁边的阿胤见状,弯腰行礼,“多谢姑娘这些时日的照顾。”
舒菡又过来虚扶他,“不必客气,对了,过几日怕是还要劳烦你和我走一遭。”
嘉禾郡主得了消息,要返京。作为嘉禾看中的朋友,舒菡要过去送行的。怕嘉禾再给她塞人,所以她打算带着阿胤去,这样也能抵挡一番。
少年自是应下。
不过,在去送别嘉禾郡主的前夕,少年开门迎接了一位客人。
来人约莫年过四旬,鬓边都是白发,不过一双眼睛生的很是精亮,直直的打量起阿胤来。
越看那人眼中的光亮越甚,还连连点头。
少年不动声色的将门口堵住,手也摸上门口的木棍。他问道:“有事?”
肩宽腿长的少年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狭长的眸子里带着警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放在木棍上的手指收紧。
来人当然感受到他的警惕,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他将手里的玉佩晃了晃,少年面露怔然。
而后,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檀香正在给舒菡做糕点,想着明日去的时候让儿子带上。从厨房探出头,她问道:
“阿胤,是姑娘来————”
剩下的话语在看到来人时咽了下去,她身子因为激动有些发颤。
来人行礼,“姑娘,好久不见。”
“云维?”
云维面带笑意,“这么多年不见,姑娘还记得小的,着实是难得。”
在云维拿着少年的玉佩时,他就知道,对方和自己从未蒙面的父亲有关系。看母亲的反应,这人应当是父亲身边的人了。
对于父亲,少年说不出什么感觉,没有期待,反倒是有些恨意。
招惹了一个女人,却无法对其负责,对于少年来说,这等行径无异于人渣行为。
檀香已经回过神来,因着激动脸颊变的绯红,瞧着风姿不减当年。她探头朝着外头看去,目光带着期盼的亮光:
“公子呢?”
云维从善如流,他道:“公子有要事走不开,姑娘,这玉佩给您。”
檀香怔愣片刻,眼里的光暗了下来。
她回过神,将沾了面粉的手往衣裙上蹭蹭,这才接过东西。
“外头冷,快进屋说吧。”
云维笑着点头,不过他脚步未动,弯腰伸臂,做出小厮姿态,“小公子,请。”
等到进屋之后,云维三言两语就将檀香说哭了。
阿胤冷笑,反驳道:“若是真的挂念我娘,为何十几年也未曾见他回来过?”
云维顿了顿,为难的道:“不瞒小公子,公子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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