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瞥了他一眼, 嗤道:“如此不是便宜他了?”
刘志福本来以为这种死法已经够憋屈了,没想到肖阳瞅着人模人样, 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怪不得这件事让他去办, 也就他能想出这种损招。
天一插嘴,“行了,听少爷说话。”
众人安静下来。
肖阳看着霍胤, 发现他好似心情很好, 唇角带笑满面春风的样子。于是他倒了杯茶水给霍胤, 试探性的问道:
“将军可是有什么好事要说?”
霍胤没答, 反到问刘志福, “宅子看的怎么样了?”
“将军,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几处合适的了,都在这里您瞧瞧。”
刘志福边说边从怀里拿出册子,上头是宅子的地址和宅院分布图。
霍胤翻了几页,打算等明日让舒涵亲自挑一挑,毕竟是他们二人的家。
家,好神奇的字眼。
霍胤在永安侯府长大,可他并不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反倒是去舒涵那里感觉更为舒适。
鸦羽似的睫毛垂下,霍胤唇角含笑,想,大概她在哪,哪里便是家吧。
“将军?”刘志福没有肖阳会看眼色,他打断了霍胤的想象。
不过霍胤并没恼,淡声道:“晚上我要入宫一趟,你们各自去办好自己的事情,待明日看完宅子后,我有大事要宣布。”
肖阳神色一动,若有所思;刘志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天一乖巧坐在原地,只待明日。
霍胤又吩咐天一将库房中赏赐的东西汇总,登记在册。
等到日头西落,霍胤骑马绝尘而去,向着皇宫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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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舒涵的院子里,四个丫鬟以及舒涵都被迷烟放倒,舒涵被两个人随意套了件淡粉的喜袍,头上放了红盖头,扔进轿子里。
轿子起,连迎亲的喜队都没有,安静快速的朝着永安侯府去了。
永安侯府侧门开着,喜轿悄无声息的进府,天一正好从库房中拿着册子出来,见喜轿过去,天一还想,怎么这么安静?
成亲是大喜的日子,就算纳妾也是会有唢呐助.兴的。
不过这些和自己院里无关,天一也没在意,他低头看着册子,想皇上可真慷慨,不说赏赐的黄金千两,便是那些奇珍异宝就价值不菲了。
低头看册子并没有注意到脚下,天一忽地觉得脚底有异物,等到他将目光挪到地上时,天一愣住。
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枚木簪子,上头还歪歪扭扭的刻着:舒。
是小舒的簪子!
天一弯腰将东西捡起来,这只簪子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军营里小舒就是用此簪子束发。可为何它现在出现在这里?
小舒不是被少爷安排在府外吗?
少爷不在,天一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拿着簪子去找肖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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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在书房中,手里拿着信件,待看完之后,他颓靡的向后倚靠,闭着眼睛面带绝望。
之前派去找林老妈子的手下通过她的口供以及走访,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霍震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且只是一户农家之子。
拿信件的手颤抖,信纸掉落,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忠叔扫了一眼,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不过他低下头压制住情绪,安静的等待老侯爷的吩咐。
要知道老侯爷向来是注重血脉之人,本来因着嫡庶有别,对嫡子霍震就宠爱有加,而对庶子霍胤却视而不见。可今日这个消息,却将老侯爷过往十几年的行为化为一场笑话。
老侯爷一瞬仿若老了十几岁,面色本就苍白如今更是白的吓人。忽地咳嗽起来,忠叔看见帕子上都是咳出来的血。
“阿忠,你说我该怎么面对胤儿?”
十几年来,他都对他甚少关怀,甚至几次三番因为嫡子霍震,而不去顾及霍胤的感受。
老侯爷心里悔恨的感觉宛若河水般滔滔不绝,他懊恼自己为何才对霍胤好,懊恼没有对霍胤多加关心。
想到霍胤脸上那道浅疤,老侯爷就觉得心疼不已。
同时,对妻子的怨恨也开始加深,她为何要这般做?霍震知不知道此事?
想到这,老侯爷的面上冷了下来,“去将霍震叫来。”
忠叔知道今日是大少爷抬小妾进府的日子,但是往后大少爷的处地还不好说,所以忠叔也不怕得罪人。
他急匆匆的推门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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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的院子里,外头还象征性的贴了些红喜字,而屋里却是和往常一样,甚至床铺都没换红绸缎的料子。
霍震坐在桌旁喝了几口茶水,这才将目光看向床上的新娘子。
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霍震随意的伸手拽掉红盖头,露出底下一张披散头发的白嫩小脸。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长的还算可以。”霍震打量昏迷中的舒菡,评价道。
正当他想扯掉舒菡的衣裳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少爷,侯爷叫您过去一趟。”仆从低声道。
霍震的手顿住,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对着舒菡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起身离开。
床榻之上,舒菡闭着眼睛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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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骑马去宫门口守着,若是将军出来就让他尽快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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