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楼见她醒了,收回了手,神色有点不自然,耳朵有点红,故作淡定道:“朕如何不自重了?”
“伤在左肩,你这宽我衣解我带的手法未免也太利索了点吧?别告诉我你只是一时顺手?”
“朕只是想替你解毒,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看步萌瞪大了双眼,温楼解释道,“伤是小伤,但是你肩下三寸还被射了一枚毒针。”
步萌低头看了看三寸的位置,靠近胸脯,她又看向温楼,温楼也有点尴尬:“位置确实比较……咳咳,本来想运功帮你逼出来,但好像不行,目前只能吸出来,你……介不介意?”
步萌立刻呈大字型朝榻上一倒,表情着急:“别废话了,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迟疑,为了活命,来吧英雄!快一点!”
温楼微微挑了挑眉梢,笑了下,然后从容淡然地俯下身去,呼吸间温热的气息让步萌很不适应,步萌不得不偏开头,全身僵硬,双手抓紧床单。温楼将她的外衣剥开,露出裹胸长裙,嘴唇刚要覆上胸部上方,门就被人“嘭”地推开来:“皇上,一名刺客已被活捉、捉、捉……”
温楼和步萌的姿势定格,引人遐想,鲍屈看了看天花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又后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不出两秒,十八杀又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的鲍屈正伸手拉着十八杀,显然是没拉住,让他闯了进来。
十八杀看到步萌和温楼定格的一幕,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步萌拉起衣裳盖住自己肩头,温楼下了床:“她中了毒针,朕只是想帮她吸出来。”
“属下有办法!”
眼看十八杀这么积极,鲍屈扶额,扭过身去,十分嫌弃他的不解风情,如果十八杀哪天死了,不用怀疑,一定是笨死的!
十八杀走到床前扶起步萌,运功运气,然后发功一掌打到她后背,那根毒针直接被逼了出来,笔直射出,不巧正射到鲍屈屁股上,鲍屈嗷嗞一声,但没人理。十八杀又贴了一张膏药状的东西在步萌的针眼处,又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药,轻砍她脖颈一下,步萌条件反射把药咽了进去。
这个解毒的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快到没对手,十八杀对温楼道:“外面处处危险,所以属下准备得周全,给她贴的吃的都是能解百毒的药,皇上不用吸了。”
温楼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你……辛苦了。”
十八杀憨笑一声:“为皇上服务,不辛苦。”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鲍屈在门边,一手扶门,一手捂着屁股,十八杀经过他时,他连忙搂住十八杀的脖子,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依靠着十八杀走出门,无论十八杀怎么推,他都不起开:“我好像中毒针了,大兄弟,你快帮我用内力逼出来!”
十八杀非常冷静:“内力有限,一天只能用一次。”
“你骗鬼啊!那怎么办?解百毒的药呢?还有没有?”
“只带了一颗。”
鲍屈仰头叹气,面上流露着一股无力问苍天的挫败感,接着他妥协了:“那好吧,我委屈一下,看来这也是命中注定,我完美的翘臀被你误伤了,只能让你帮我吸出来了……诶,你脸怎么红了?”
“休想!你闭嘴行吗?”十八杀顿时甩掉鲍屈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不理他自顾自地走。
鲍屈捂着屁股艰难的追:“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中毒了啊!大兄弟!大兄弟……”
鲍屈和十八杀这出闹剧的响动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间内一时寂静尴尬,温楼拿来一身新衣服递给步萌:“朕封锁了遇刺的消息,你把衣裳换一下,方便回宫,别打草惊蛇了。”
步萌接过衣服,抬眼望他:“哦。现在换吗?”
“不然呢?”
“那你转过身去!”温楼无奈地转过身去,步萌还想要确认,“你真的不会偷看吗?”
温楼不屑轻嘲:“又没有什么可看的,你瞎担心什么。”
步萌窸窸窣窣地在温楼背后换衣裳,又重新整理好发型,这才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温楼转过身来,看见步萌在新衣裳的衬托下魅力四射非常好看,不由自主地就扬起了嘴角。步萌的眼神停留在旧衣服肩部的血迹上,很有感触的样子,温楼不得不批评她:“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用你挡剑我也能躲过。”
步萌叹了口气:“哎,我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无论是谁,都见不得他受伤,别人一受伤,我的心头就抽抽着疼。我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我犯得是圣母病,这毛病这辈子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不用治愈,这不算毛病。”
“早知道你不愿意我为你挡剑,我就不挡了啊,还想着能争个什么头等功呢!”步萌觉得自己又要演技大爆发了,她可怜兮兮地抚摸着自己胸口,“哎,我好后悔啊,悲伤简直逆流成河,你知不知道,就连墙根下的蚂蚁窝都能被我西湖般的悔恨泪水冲走一窝又一窝。”
“演一演就可以打住了。”温楼不吃她这一套,从袖口掏出那张纸,递给步萌,“说点正事,你看看。”
步萌看了一遍,表情变为惊讶:“这也太猎奇了吧,如贵妃竟然不是太师的亲生女儿!”
“这是当年产婆的供词,真的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如太师抱来假女儿顶替,这欺君瞒上的行为背后,不过就是想稳固自己的地位,把女儿送进后宫,也好相互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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