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那我的名声……”
温楼斜着眼上下扫视了一下步萌,鄙视道:“担心自己名声的前提是首先要有一个好名声,你以为当了妃子,之后又出宫,别人还会觉得你清白?自由和名声你总得选一个,做人不能太贪婪啊步萌。”
“我……我考虑一下。”
步萌正想逃,温楼揪住了她的后衣领:“你干什么去?”
步萌忙移开温楼的手,真心实意地与他说道:“我……我想再去嫌贵人的住所看看,万一有什么遗漏的,破案刻不容缓啊对不对?!”
“朕以为只有甄世爽一人焦头烂额,没料到你还想着要为他分担呢,”他停顿了一下,说道,“走吧。”
“走哪儿去?”
“朕跟你一起去嫌贵人的住所看看。”温楼朝前走,作出门状,步萌吓一跳,从板车上拿起油纸伞夹在咯吱窝里,然后小跑跟上。温楼回头看她,很是不解,“没有雨,你拿什么伞?”
“和皇上你走在一起,我就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好承担生活中扑面而来的风雨。我这句生活小经验总结的好不好?”步萌将伞柄做话筒状放在温楼嘴边,“皇上,来,请给我一个字的简短评价。”
温楼如她所愿,给了她一个字的评价:“呸!”
第十章 东篱国的余孽
天真的慢慢暗沉了下来,从艳阳高照转换为阴云密布,温楼和步萌一起进了嫌贵人的住所,这里已经没人打扫,经过这些天的空置,早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温楼脚上精致的龙纹软鞋踏在房间里,给人一种天神降临的不真实美感,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眉头微微皱起,就在发火的边缘:“这些下人也太胆大了,嫌贵人才没了几天,就敢不再洒扫。”
步萌忙宽慰道:“这里住的娘娘死了,她们可能怕闹鬼吧,不过没人打扫过更好,就让我像蝗虫一样把每个角落细细过一遍吧!”
“还真没听过有人把自己比喻成蝗虫的。”他在屋子里转了转,好像事不关己。
步萌简直服了:“皇上,你也来帮帮忙吧,你又不是过来走秀的,不用转来转去。”
“任何物质都是有价值的,而朕的劳动是无价的,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所以你自己好好找。朕的确不是过来走秀的,而是监工。”
步萌脑中的槽点已经扩散至五脏六腑:“知道吗?以前也有一个男人总不给我面子,说话冷冰冰的,还总是怀疑我的智商。”
“是甄世爽吧。”
“对啊。”
“朕觉得你的品位已经走上了绝路。”他先是吐槽,之后又有点好奇,“后来呢?”
步萌摊开手掌,抖了抖:“不好意思,接下来是收费内容,要听请付费。”
温楼冷哼一声:“那就不听了。朕完全可以让你们俩没有‘接下来’。”
步萌被他雷得汗毛都快要卷了,正巧窗外也突然打了一道惊天雷,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蹿上了温楼的身,温楼条件反射伸开双臂,竟然把她“公主抱”了。
“你怕打雷?”他问道。
步萌马上从他身上下来,郑重其事道:“当然是不怕的,只是刚才太突然了,咦,你看这是什么?”
她刚跳起的时候,脚勾倒了一个花瓶,花瓶落地后里面掉出来一些废纸团,这时吸引了她的主意。步萌弯腰捡起来打开纸团,发现上画着大半个图腾,跟刺客身上露的图腾一模一样,她惊呼道:“皇上你看!又是那个图腾!”
屋里有第三人发出一声动静,就像撞到了桌子的声音,温楼抬高声调:“什么人在那儿?”
宫女小青马上出来膝行至温楼前面,不停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莫非就是凶手?”步萌挑着眉看她。
宫女小青慌张否认:“奴婢小青,是王嫔宫里的。奴婢不是凶手,请皇上和萌妃娘娘明鉴。”
步萌又问道:“不是凶手,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来偷东西的吗?”
“不是不是,伺候嫌贵人的宫女小翠是奴婢的朋友,她前些日子被嫌贵人打伤直接送出宫了,连自己的包袱都没拿,这下听了嫌贵人的死讯,这里也无人看守和打扫,小翠就拜托奴婢……”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行为违反宫规,她的声音都有所放轻,“将她的东西带出去……”
步萌早就知道嫌贵人脾气暴躁,在御花园里见人就怼,总是在嫔妃面前怒刷存在感,没想到她连自己的宫女都不放过:“嫌贵人经常打小翠吗?”
宫女小青道:“是,嫌贵人经常没有理由地打小翠,伺候她的太监张二事发后也请假回家了,大家都说嫌贵人特别凶,不过……不过嫌贵人死前那一晚,奴婢再路上见到了她,她好像受到了惊吓……”
没道理啊,那晚如贵妃只是贬损了她,顶多让她羞愧,她恨步萌入骨,更不会是被步萌吓的,那在这宫中,还有谁能让嫌贵人受到惊吓呢?步萌暗自思考,默默将图腾纸团塞进自己袖中。
暴雨真的下了起来,毫无预兆,没有过渡,瞬间倾盆,温楼和步萌走到房檐下停住了脚步。这个时候,有一把伞,比让你拥有整片天空还快乐。步萌笑嘻嘻地对温楼显摆:“哎呀怎么办呢,你没带伞。”她将自己的伞撑起来,走进雨中,“好在我带了,先走一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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