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散席后,他又拿着扇子挑起一个小宫女的下巴,还没开口,西王就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将他的扇子夺走,还指着他大骂:“看看你的样子!”
他不明白自己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宫女这时也被吓得跑走:“本王又怎么啦?老弟,你是不是遇到中年危机了,这么容易暴躁,动不动就给本王脸色看,这一年才能团聚几次啊,你对我这个哥哥温柔一点不好吗?”
“哼!你一天风流来去没个正经,叫人怎么高看你?!”西王转身走掉,手里还抓着东王的扇子……
回忆结束,东王一脸恍然大悟状:“啊,本王想起来了,这扇子被西王拿走了,现在怎么会在你们手里?唉,西王这人也真是的,拿走了人家的东西,还不好好保管,讨厌死了。”
东王语气透露着撒娇之气,比五大三粗的壮汉卖萌还让人感到不适,步萌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也不知西王现在哪儿呢?”
东王翻了个技术含量颇高的白眼:“这个时候啊,本王猜他也许在街上晃荡,看见不顺眼的人,就揍一揍之类的,毕竟这种骨子里的暴力倾向是没办法憋着的。”
“谢王爷告知。”
步萌跟着甄世爽出了房间,酒楼的一个大花盆后面,福熹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走出去,小声感慨道:“啧啧啧,一起逛青楼,皇上太有先见之明了,他们果然有问题啊!”
步萌浑身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阿甄,你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在被人窥视诶!天呐,会不会是真凶,是想干涉我们查案还是想杀人灭口啊?”
“你想太多了。”
“难道真的是我太敏感吗?”
“都能被你察觉到,那一定不是高手,既然不是高手,何必理他。”甄世爽真是酷到没朋友,每一句话都那么有道理。
步萌灵光一闪:“对了,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假设,会不会和嫌贵人做出不轨之事的人是东王,你看他这么风流花心,万一就想玩玩禁忌的刺激呢?”
甄世爽长眉微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是没错,但你的胆也太大了点,已经大出了常规范围。”
步萌错以为他是有所顾虑:“别担心,这里又没有别人在,不用顾忌皇上的面子,再说了,他估计直到现在都记不得嫌贵人的样子。”
甄世爽在皇上面前都敢直言,岂会在这时候害怕:“别乱说,东王他不喜欢女人。”
步萌惊呆了:“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他一直在和女人玩闹啊,难道是装出来的,完了,他是不是想装作花心拉低自己的品性风评,好让皇上不疑心他?”
这世上的脑洞达人还是要属步萌,甄世爽服了:“你想太多了。首先,很多年前先帝还在时,东王给一个男子写的情书被人截获曝光,上了各大小报的头条,东王迫于压力和先帝承认了他是弯的,还弯的很严重,此生无法再延续皇室血脉。这是官方的说法。”
“我还以为是野史绯闻,这你都记得……”
“当然,我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另外,和女人玩闹或者调戏女人不代表就喜欢她,你这个逻辑很不严谨。”
步萌想了半天,终于有所领悟,她一脸鄙视道:“所以……也可能是‘姐妹们的聚会好嗨皮’那种?”
“算是吧……”
“我是真的受惊了。他颜值这么高竟然还去喜欢男孩纸,直接照镜子不行吗?!”
这时,突然一个路人甲被打飞,鼻青脸肿地摔倒在步萌鞋子前,步萌吓得缩回了脚,甄世爽下意识地将她挡在身后:“什么人?”
路人甲爬起来就朝远处磕头作揖:“大侠,跪求饶命,小的真的再也不敢偷您的东西了!”
两人抬眼一看,也是巧了,走过来的正是西王,他撸起了袖子,比以往更加狂放,显然是喝醉了酒,他踢了路人甲一脚:“难道别人的东西就可以偷?”
路人甲都快哭了:“不偷不偷,小的明天就金盆洗手!”
西王又抬起脚,重复道:“明天?”
“不不不,今天!现在就金盆洗手!”
“滚!”
路人甲屁滚尿流地跑了,步萌直勾勾看着有点神志不清的西王,双手护头,生怕被误揍:“那个……”
西王晕晕乎乎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步萌:“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甄世爽拿出扇子,打开在西王眼前举着:“王爷,有印象吗?”
西王顿时火冒三丈:“这不就是那只老孔雀的扇子吗?天天就知道寻花问柳招猫逗狗,丢死人了!”
“那您还记得——”
甄世爽话还没说完,西王就一头栽倒在他肩膀上,步萌一看这情况就头皮发紧,这位大哥,我们在查案呢,你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她有点没主意:“阿甄,现在怎么办啊?”
线索中断,她很着急,可是甄世爽依旧淡然道:“先找个房间让王爷睡觉。”破案只限五日内,他那种神情,就好像睡觉才是天大的事情一样,步萌不得不佩服他的镇定。
等三人去客栈开了房,福熹才小心翼翼从一个障碍物后绕出来,污眼见人污地感慨道:“啧啧啧,萌妃娘娘啊,不是小的不帮你,你怎么能和两个男的一起去客栈开房呢,太重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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