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楼默然而立,仿佛是在思考那发簪是怎么回事?要不是那发簪,萌妃也不会那么快成为犯罪嫌疑人。步萌尴尬地挠挠头:“说来尴尬……我总是丢三落四,发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也许被别人捡到了。”
“怎么会那么巧就被杀害嫌贵人的凶手捡到了,还被凶手戴在了头上?”这实在说不过去,温楼问道,“嫌贵人坠井的时候,为何偏偏要拔那根并不能证明凶手身份的发簪?”
“皇上,发簪不是嫌贵人从别人头上拔下来的,她在掉进井中的时候,手里就握着发簪。臣可以做个试验,”甄世爽对步萌拱手,“得罪了,娘娘您推我一下。”
步萌特别听阿甄的,毕竟他是破案高手,一举一动皆是学问,她伸出手,依言推了他一下。甄世爽在后退一步之前,伸手拔下了步萌头上的木簪,然后对温楼示意:“皇上,人在后仰时一把拔下别人的发簪,应该是簪头在手心,杆在外面,这个角度才对。而嫌贵人尸体被打捞上来时,手里的簪子,却是杆在手心,簪头在外。所以萌妃娘娘并不是凶手。”
想了想确实如此,温楼只好下令:“你说的有道理。甄世爽,朕给你五天的时间破了此案,找出杀害嫌贵人、嫁祸萌妃的凶手到底是谁,查不出朕就治你得罪。有难度吗?!”
步萌脱口而出:“时间这么紧怎么可能啊!皇上你不要闹了。”
温楼瞪她一眼:“又没有问你。”
步萌还要为甄世爽说话:“可是——”却被甄世爽笑着打断:“微臣遵旨。”
温楼莫名感觉不爽,胸口发闷,就跟压了一层花岗岩似的,他看了他们俩一眼,起身朝外走,没回头抛下一句:“萌妃,你无罪释放了,跟朕出来。”
步萌“哦”了一声,慢慢朝牢外走去,途经墙拐角,她看见言轻一人在那挤眉弄眼叫她,于是一脸意外地问道:“她俩都走了,你怎么还没走?”
“像我这么八卦的人,遇到这种场面,怎么舍得走?”言轻拍了拍萌妃肩头,眨了眨眼,“去吧,皇上找你必有委任,前途似锦哦。”
皇上找她从来就没什么好事,前途就像荒原,哪里似锦得起来!跟着温楼出去后,步萌已经察觉到他情绪不佳,不知该说什么,只等着他先开口。
温楼突然停步转身,闷头走的步萌一头就撞进了他怀里,还没等她产生点不好意思之类的羞怯情绪,温楼就不高兴地抱怨着:“步萌,你方才一直盯着他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是降世如来?佛光普照到你,所以才让你这么移不开眼?”
“呃……只是他愿意相信我,我有点小激动罢了。”
“朕说相信你无罪的时候,也没见你激动地蹦上天啊。”温楼开始挑刺,“还有,你说甄世爽是这世上最棒的男人,这又是几个意思?
“我说了吗?”
“你用眼神说的。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你给朕解释清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解释……怎么解释?”
温楼的眉头又皱了几分:“他甄世爽还能比朕厉害不成?你知不知道你对他的崇拜,比吹烟拨炭还让人上火?虽然朕答应你事情完结之后放你出宫,但起码现在你还是朕的妃子,当着朕的面夸别的男人,这种行为通常会被称之为——作死。”
“好吧,臣妾知错。”
看她认错比较及时,温楼脸色渐好:“你记住,是朕救的你,你要感谢先感谢朕,分清主次,别那么蠢笨。”
步萌被他说的“噗嗤”笑出声来,眼珠子一转,反应过来:“诶不对啊皇上,你这么介意,该不会是吃醋吧?”
被她这样一说,温楼不免有些脸红,他一口气顺不上来,捂着心口干咳不止:“咳咳,别逗了!吃他的醋?因为你?呵,你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他继续朝前走,步萌追上去:“皇上,你真没吃醋?”
温楼挺直胸膛,回答得有力坚定:“那是自然!”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那好,臣妾想随甄大人一起查案,好自证清白,皇上要是没吃醋,肯定会批准吧?”
“准了!”
虽然温楼与她有千般孽缘万般结怨,但是此时此刻,步萌竟然觉得他的帅脸更加帅了:“谢皇上!皇上今日四米八!太伟岸了真的!臣妾告退!”
步萌兴奋地朝回跑,温楼的表情更加不爽了,感觉自己似乎掉入了什么语言陷阱……
步萌蹦蹦跳跳地去找甄世爽,就像回忆里曾经不断涌现的画面一样,她俏皮着说道:“阿甄,皇上答应让我和你一起去查案了!可是我忘了征求你的意见,我会不会拖你的后腿啊?”
甄世爽一时竟觉得有些恍惚。他性子沉稳,断案比较犀利,总会有人听了他的传说而觉得他一定长得很粗狂,比如像包青天一样看起来就颇有威严,实际上呢,甄世爽拥有这白皙的肤色,看起来就像一个书生,这个从不开玩笑的严谨男人,现在很明显有了进步,他看着步萌浅浅笑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后腿。”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早点让命案真相大白!”步萌向他伸出了手。
甄世爽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握住她的手,稍后便松开:“在我的印象中,皇上不是这种能轻易答应荒谬请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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