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信世界上会有女人这么蠢?大好的机会不争取,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步萌无奈了:“也许……不够咸?”
两人正走着,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精干的女子从旁而过,步萌认出了她:“言妃,她是谁?”
今儿个一大早,步萌刚伸着懒腰从长极殿出来,就看见这个女子和温楼在树下叙话。不知她在说些什么,温楼还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他双眼中蕴含的神色,犹如旭日般温暖。才刚和自己同睡一个屋檐,清早起来就能帮别人拭去眼泪,要不是步萌明白他身有顽疾,还真会以为他是一颗多情的种子呢!步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烦躁,但看那女子却不觉得反感。
言轻辨认了一下,就得出结论:“她你都不知道?你的八卦触角也太不灵敏了,她是骁贵人,本名闻人那夏,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她爹是大将军,战场亡故之后皇上见她无依无靠,担心她想不开,就把她接进宫里来了。”
步萌撇撇嘴:“后宫果然是个收容所啊。”
言轻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皇上身上,整天独来独往,皇上偶尔跟她说话,她都爱搭不理的,很是冷酷呢。”
步萌道:“是吗?可能她不冷酷的一面只愿意给特别的人看吧。”
言轻“咦”了一声:“你闻到没有?好像谁家醋没盖好盖儿,好浓的一股味儿。”
步萌也吸吸鼻子,真闻到了一股味道,好像是烟。她们朝远处看去,发现那里有浓烟升起,还传来骚乱的声音,烟儿慌张地跑过来通报:“不好了主子,曲嫔娘娘的又春苑走水了!”
步萌和言轻皆是一惊,赶紧往事发地赶去。又春苑火势很大,所有人都在忙碌灭火,烟儿和春萍都跑去打水,步萌急得要往里冲:“我去救她!”
言轻拦住,不让她进去:“你疯了!你又不会武功,怎么能穿过火焰去救她!”
步萌说话都带着哭腔:“可是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本以为命运安排,就要让她们天人两隔,可是突然一个身影跃起,跳入火场。没过多时,曲碗碗就被救了出来,救她的人正是步萌今日见到的骁贵人。原来骁贵人武功甚好,轻功也是了不得。
曲碗碗一见到步萌和言轻就扑过来哭:“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她们不停安慰她:“没事的,没事了……”
救完人的骁贵人没想多停留,抬脚就准备走,可是却被观察力细微的步萌看见了她手上的红色:“等一下,骁贵人,你受伤了?”
骁贵人抬手看了看被火烧到的袖子,以及手背上的烧伤,一脸无所谓:“小伤而已,你们慢聊,我回去了。”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不过还是想提醒你们一下,这场火是有人特意为之,以后你们自己多留心吧。”
骁贵人冷酷地退场,可是步萌却感受到了她冷酷外表下炙热的内心。原来世界上有这样完美的女子,怪不得连温楼都对她温柔以待。
火光冲天,没有灭的迹象,也抢救不出来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倒不如让它开心的烧。芳华宫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不走,不知道的人以为她们正被悲伤恐惧笼罩,可实际上,她们只是想烤烤火。这里可比芳华宫暖和多了。
“小萌萌——”
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步萌等人寻声看去,原来是柳太医拎着个小药箱飞奔过来,他后面正跟着皇帝皇上,温楼的每一步相当稳,没有半分慌张,帝王之气弥漫全场。
所有人都给温楼行了礼,曲碗碗一起身就泪奔着朝温楼怀里扑去:“嘤嘤嘤皇上,人家好怕怕,还以为再也不能活着见到你了。”
“那什么,曲嫔娘娘,你别抱太紧,我要喘不过气了!”在曲碗碗扑过来的那一瞬,是柳谨言主动挡在了温楼身前,迎接了这个过分贴合的怀抱,他一边任由曲碗碗抱着她,一边朝步萌飞眼,“萌萌,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
曲碗碗知道自己抱错了人,马上弹开一脸委屈地对手指。温楼就在一旁,完全不管自己的后宫诸人和一个太医又是拥抱又是关怀的,好似他只是一尊雕像,任何人都无权得到他的关心。
步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轻哼了一声对柳谨言道:“我没事!好得很!”
正说着,她就流下了一根清亮的鼻涕,好尴尬呀,该死该死,睡了一晚上凉地板,她能不着凉吗?!而那个毫不怜香惜玉的罪魁祸首也朝她看过来,好像嘴角还上扬了一些……他是在嘲笑她吗?果然是天生的敌对冤家啊!步萌把鼻涕擦了,硬是挺胸抬头装作一身傲骨道:“好吧,我病了。”
柳谨言嘚嘚地凑过来:“不会是相思病吧?是因为思念我,还是因为思念皇上呀?”
步萌的眼皮直抽抽,她瞪着一脸看戏表情的温楼咬牙切齿道:“我的病还没那么重!只是着凉!给我开点药!”
柳谨言乐呵呵的:“怎么会着凉,昨夜皇上抢你的被子了吗?”
瞬间周围的人仿佛都成了背景板,八卦在他们的眼风中蔓延。步萌的脸整个都涨红了,就算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温楼这时开口插话道:“萌妃身付异禀,朕哪里抢得过她。”
火上浇油,这分明就是火上浇油!所有人看步萌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在想着抢被子游戏之外的旖旎情节。温楼又道:“谨言,你去看看骁贵人,朕方才听闻是她入了火场救人,去看看她有没有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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