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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李超英最近受伤没法干活,两个合伙人都有点不满了。
    大家是根据出资额和营业额分成,李家出得最多,但现在卖得少,相当于躺着收钱,合伙人的钱也少了。
    李瑜知道这件事后,有点生气,那两个叔叔也是她爹的老朋友了,她爹只是暂时养身体,又不是以后都不卖了。
    李超英说:“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了,不是每个人都像小陈那么仗义,唉,当初也是没其他人适合,才跟他们几个一起开。”
    妻子身体不好,李超英心疼妻子,要了个女儿之后就不想要其他孩子了,也从来不觉得女儿有什么不好。
    但李瑜从小就感受到了外面不是这样的,尤其是这次她爸生病之后,她想帮忙打理生意,那些叔叔们张口就是“你一个丫头懂什么”“老李家没个小子,现在人倒下了,也没个小子来帮忙,当初早就跟他说再追生个儿子了。”
    于是李瑜直接剃了个板寸头,踩着三轮车跑遍大街小巷,当日卖出的货比她那几个叔叔都多。
    她要向这些男人们证明,她不比男人差。
    就算没有弟弟,她也能接她爸的班。
    *
    与此同时,新年已经过去了,大家开始恢复出工,陈默和小弟们开始找鹅苗,倾尽家底,把附近的鹅苗全买回来。
    海沙公社的人看了,都说这几个小子疯了。
    这么多鹅,没地方养,于是他们直接养在了海边,竖起围网,把自家的连家船靠边,直接24小时看着,每天一早赶到陆上的鹅圈,让它们排粪,淘出里面的金子。
    附近有金矿,但还没被开发,这里也没有人淘金,沉积在下面的金沙丰富,每天都有收获,大家看着金灿灿的金子,都兴奋不已。
    陈默开始忙碌起来,经常县里和滩涂两边跑,隔几天才能回一次兰家。
    到了二月之后,差不多就进入雨季了,有天陈默回兰家的时候,看到董思思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阴云。
    他提着从县里买回来的点心,快步走过去:“思思,怎么站在这里?累不累,我给你搬个凳子。”
    董思思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回过神,转头看着陈默:“陈默,你明天是去县里吗?”
    “对,”陈默点点头,“李叔说带我去见他那两个合伙人。”
    他一脸期待地说:“李叔想让我入伙,到时候我就能直接拿到出厂价了。”
    董思思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那挺好。”
    陈默很高兴,这离赚大钱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赶去县里,做了许多准备,跟李超英一起见了其他两位合伙人。
    陈默最近的销售,在当地算是出了名了,合伙人也很认同,但打了个太极,最后也没定下来,李超英就有点不爽了,他已经承诺了陈默,没想到合伙人居然不给面子,当即就有点僵,最后提前结束了饭局。
    李超英一脸抱歉,陈默虽然有点失望,当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跟他说没事的。
    既然时间早,他打算赶回陈家村了。
    中途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还夹杂雷鸣电闪,陈默比平时多花了一半时间,才赶了回来。
    他匆匆洗过澡,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刚走到床边,却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被褥上的人正蒙着脑袋,陈默看不见自己媳妇,却听到快促的呼吸声,夹杂着隐忍的呜咽。
    陈默心里一惊,马上上前掀开被子——
    董思思正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耳朵,满脸泪水,眼里都是恐惧。
    因为突然被掀开被子,她惊叫了一声,陈默马上抱紧她,替她捂着耳朵:“思思,别怕,我在,我回来了。”
    思思居然怕打雷!
    他忽然想起,昨天思思站在屋檐下看着天,还问他今天是不是要县里,所以,当时其实她是希望他留在这里的,因为她怕打雷!
    陈默当即后悔不已,早知道他今天就不去了,昨天思思听到他要去的时候,心里该是对他多失望?
    连这点都没有察觉,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同时,陈默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就算是怕打雷,怕成这样……
    他正想着,就听到少女哽咽着说了一句——
    “救命……”
    第23章
    南方雨水特别充足, 尤其是年初,不时会阴雨连天,伴有春雷。
    这一晚的雨声雷声就没有停过, 闪电的光不时从窗户里照进来,映得董思思的脸色愈发苍白。
    陈默早就顾不得分床的规矩了, 抱着她躺在被窝里,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可即使这样,也丝毫没法减轻她的恐惧。
    他能清晰地感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压抑的呜咽声轻微又弱小,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头上, 绵密的疼。
    他不停地安抚,在她耳边小声地说话,可他和她之间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声音无法传达过去,没有被她听见。
    甚至,过了很久, 他才发现她哭声小, 是因为咬着自己的唇, 等他发现时,她嘴唇已经被咬破了,他连忙把手指抵上去,让她咬自己的手指。
    两人一整夜都没睡,直到后半夜雷声没那么频繁, 陈默才感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只是雷声突然又响的时候, 仍是身体绷紧,拽着他的衣服。
    到天亮时,雨势已经小了很多,淅淅沥沥打在瓦片上,听起来很是安宁。外头挂着厚厚的乌云,天光灰暗,连带着房里都比平时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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