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仰起头,心脏跳得飞快,浑身血液都在横冲直撞,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细嫩的指腹自上而下滑动,他眼前一片迷蒙,少女的声音一时远一时近,像是溺水一样。
“一……哥哥,这里怎么跟石头一样?”
“二……讨厌,刮得人家手都疼了。”
少女一块块数下来,沿着斜沟到了腹直肌:“八……哥哥,不要做生意了,一点儿都不好玩,不像我,我可比生意有趣多了,跟我玩好不好……”
腹直肌是最底下的两块,陈默仿佛听到了脑里那根紧绷的弦,叭嘎一声断裂的声音。
他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横在,将董思思推到桌子上。
男人像一只猎豹,在暗中窥视猎物,隐忍蛰伏多时,突然暴起突袭,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人无法反应,于是一击即中,将猎物死死压在爪下。
董思思只觉得眼前一花,视野忽然就九十度大翻转,一直居于下方的男人,眨眼间就跟她易了位,双手钳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在桌子上。
董思思:???
反了天了!这狗陈默!说了不许动,居然敢这样对她!
董思思正要骂人,然后就听到陈默粗着气沙着声说——
“不去。”
董思思眨了眨眼:“……啊?”
陈默咬着牙顺了顺呼吸,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不去,我不要跟你玩,我要做生意。”
董思思:“……”
一时间,董思思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教陈默是真的,逗他也是真的,她本来就随性而为,兴致来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在这点上近乎偏执,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她的心理医生给过她很多建议,好在一切都在可控中,这点小问题也在合理偏差范围内。
明知道陈默忠于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可当她看到那些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还是想给陈默一点教训,昭示她的绝对所有权。
不管是情,还是欲,都只能被她掌握。
她已经做好了他通不过考验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惩罚他,让今晚刻在他的骨子里,让她完成绝对掌控。
可偏偏陈默跳出了她的圈套。
他忍住了,证明了自己的自制力,却又动了手,可这个动手,却不是出于“管不住自己”,而是为了最开始的目的。
这可不好,她什么时候失过手?
董思思被挑起了胜负欲,躺在桌子上,眼睛半张半合,眼角眉梢间处处都是风情:“做生意有什么好的?”
她抬起膝盖,目标明确,直往要害处奔:“难道我不比——”
她后半句还没说完,男人一侧身,一抬脚,把她还没来得及抬多高的膝盖压住了:“小思同志,你再耍流氓,我就要报公安了。”
董思思:???
What the hell?
反客为主?
董思思半句话被噎在喉咙,说是肯定不能再说了,她董大小姐什么时候缺过追求者,居然也有“耍流氓”的一天!
可陈默说错了吗?好像,也不能说错……
男人心口起伏不定,额头颈边青筋冒起,制着她的手劲却半点不重,刚刚好,既不会弄疼她,又不会让她挣开。
董思思无语半晌,终于认输了——
“陈默,你通过了。”
这话是一个信号,意味着这场煎熬的考验终于结束了,而且以陈默成功通过为结束。
陈默如释重负,连忙松开手送脚,满脸通红地把董思思扶了起来,然后自己飞快地坐回椅子上。
他试图用衣服遮挡翘起的一角:“思、思思,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去附近一个地方取点溪水烧开。”
董思思仍是坐在桌子上。
按照陈默那性格,这要是在平日,他是会直接将他抱到椅子上的。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陈默被她看得一阵紧张,心想:不会被思思发现了看出什么吧?
好在,董思思转身抽出架子上一叠报纸,看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去吧。”
陈默松了口气,进了后舱,不电灯,也不敢发出生么声音,在黑暗中握着,脑海里浮起董思思刚才的模样。
他的呼吸又重又快,难耐地闭起眼,动了起来。就是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千万不能把裤子弄脏了。
弄妥之后,陈默随手扯了一条布,擦了擦手,身上舒服多了,但很心虚,出来后也不敢拿手碰董思思。
陈默把船划到附近的浅滩。
他对这一带都很熟悉,因为从前在公社里总是遭人白眼,也不想呆在那里,所以白天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把自己家的活干完就出海。
他很喜欢海,一望无际,没有束缚。
在浅滩附近就有小溪,陈默把船停靠好之后,就去打水,趁着烧水的空挡,自己直接在溪边洗了个冷水澡,把刚才被带起来的热躁都降温。
从这里就能看到停在岸边的船,还能看到里面透出来的烛光。陈默一想到有人在等他回家,他就感到心里很安宁,又幸福。
等水烧好之后,他返回船里,把之前存在船里煮过的凉水兑进去,给董思思配好洗澡水。
董思思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只擦身体换衣服的准备,没想到就算是在船上,陈默居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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