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啊,思思,”方美娟在外面拍门,“我是你婶婶啊,开门呐!”
因为没分家,院子门是不关的,但是董思思和陈默这屋就很密实。
不仅门板是换了新的,门板上还仿照猫眼功能,做了个小窗口,在门上做了个可以打开的小口,这样不用打开门,只开小口,就能看到门外的是什么人,这也是陈默为了保证董思思一个人在家时的安全。
董思思慢慢地踱到门边,把小窗口打开。
呵,羊来了。
她不去找他们,他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董思思懒洋洋地说:“叫什么?吵着我睡觉,我要是不高兴了,是要和我男人说的。我看你们就是歧视他,所以故意来气我是不是?昨天梅团长来主持公道的集会,你们是不是没去啊。”
方美娟母女、殷二山就站在外面,看到门板上只开了个小窗,这种新鲜事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傻眼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又听到董思思这话,哐哐一顶大帽子往头上扣,方美娟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马上扯出讨好的笑容:“哪里,咱们都是亲人,是一家人,婶婶怎么会这样对你呢?”
屋里的窗也加了防盗框,所以董思思非常安心地往一边走,坐回了窗台旁的藤椅上,继续画画。
外面三人马上挪到窗外,扒着窗口,努力跟董思思交流。
方美娟说:“思思啊,你姐姐快结婚了,咱就想,你之前出嫁的时候,不是还没办嫁女酒吗?你和春玲是姐妹,干脆就一起合办,把之前落下的那份给补了。”
董思思拿起画板,继续画画,头也不抬地说:“我娘早就不在了,就你也想给我办嫁女宴?就你这样的,也配跟她比?你这样的,也就只能生出董春玲这样的货色呀。”
方美娟脸上一阵狰狞,董春玲也被气得够呛,正想开口回怼,被殷二山警告地看了一眼。
殷二山看着董思思,温柔地说:“思思,之前是他们做得不对,但是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
他看着木框玻璃后的少女,眼底一片着迷。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思思怎么变漂亮了那么多?
那皮肤白嫩得像刚脱壳的鸡蛋,顾盼生辉,连刚才那一眼不屑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好看……
董思思嗤笑一声:“嘴皮子上下一动就叫做认识到错误?你们有没有诚意啊?你看看梅团长,这么大的人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带着钱和票子报答给陈默,这才叫诚意。”
说着,她又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仿佛他们是不值一提的蝼蚁:“两手空空啥也没用,晦气。”
董春玲终于忍不住说:“钱都让你拿光了,我们哪有钱再买什么。”
要是还有钱,她才不想来这里!是她娘说,那团长肯定是给了很多钱报答陈默,来这里哄一下董思思,让董思思分他们点钱。
“哎呀,”董思思轻轻叹了一声,“你这说话的声音、语气、态度,我都不是很喜欢,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董春玲:“……”
方美娟剜了董春玲一眼,用嘴型朝自己女儿说:你别说话了!
董春玲恨恨地闭上了嘴,余光又看到殷二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董思思,心里就更恨了:这死狐狸精,见着二山哥就开始发骚,故意勾二山哥!
董思思想起陈默之前说,今天还要到山上收点柴,备好过年这几天的份。
她在屋里不喜欢穿厚衣服,所以陈默经常要给她烤火,用的柴火也就更多了。
董思思娇声娇气地唉了一声:“我可没这功夫听你们废话,待会儿我还要上山砍柴呢,好缺柴哦,如果有人能替我砍两把斤柴回来就好了。”
方美娟马上讨好地说:“我们替你砍。”
董春玲:“……”
二百斤,你烧得完吗?!
“谢谢哦,”董思思终于大发慈悲地看了方美娟一眼,可此时方美娟在她眼里,俨然是一只老肥羊,“婶——婶——”
她根本什么都没答应,但方美娟显然以为只要砍了这两百斤柴,就万事有商量,于是拖着董春玲和殷二山往山上跑,砍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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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三人走后,屋内又回复了安静。然而,不到半个小时,董思思又听到了那烦人的声音。
“思思。”
趁着跟方美娟母女分开找柴砍,殷二山偷偷溜了回来,再次出现在窗边,双手抓着窗框:“我已经在镇陶瓷厂买到了个工位,年后就能去上班。”
董思思头也不抬地说:“关我什么事。”
面对美人的冷淡,殷二山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声音愈发温柔:“陈默那人凶神恶煞,对你肯定很不温柔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二山哥哥说。”
董思思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就是普信男吗?太好笑了,她都要尬到脚下抠出一座迪士尼了,这人是怎么做到把这种话说出来的?
她起身正要拉上窗帘,紧接着殷二山又补充了一句:“我坐的是陶瓷厂的会计,工资很高的,思思有什么想要的吗?二山哥哥给你买。”
董思思的手已经快碰到窗帘了,动作一顿:“会计?”
她记得在原著中,殷二山就是从陶瓷厂开始起飞的,但进厂时的岗位不是会计,而是后勤员,进去之后,再从后勤员一步步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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