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显然是从小就挤兑惯陈默的,因为陈默长期的隐忍退让,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是觉得陈默软弱可欺。
其中一人直接挡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煞星白眼狼,装聋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这德行,你配吗?赶紧退婚,老子已经托了媒人去董思思家里说亲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陈默面无表情地说:“我不配,你更不配。”
男人:???
这家伙平时不都夹着尾巴,什么时候学会回嘴了?!
男人被驳了面子,其他人正看着呢,他觉得脸上有点过不去,见陈默要离开,他不依不饶,追到他跟前,想找回场子。
陈默只想快点把木材和竹子弄到手,根本不想搭理这人,于是直接往前走,健硕的胸膛硬碰硬,直接把那人顶开了。
陈默一支棱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凶,其他人顿时就不敢惹他了:这家伙,那蛮力可是能一个人猎野猪的呢!
他们呆在原地,看着陈默矫健的背影,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草,这煞星怎么回事?”
“我看,肯定是知道自己要被退婚,气的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哼,活该,就他那熊样,哪个姑娘愿意嫁他?”
*
在陈默上山劈木头的时候,董思思则是悠闲得多。
来献殷勤的人依然很多,她之前已经做过样子应付了一下,后面也就懒得再浪费表情,直接柔柔弱弱地扶着太阳穴,都不用她说什么,小伙子们就慌张心疼起来了。
董思思同志生病了!
于是,一时间,为了让董思思同志好好养病,他们也压抑着想要见她的冲动,大大减少了路过她家的次数。
但总有个别人想趁机上位,其他人又想出了个办法:在离董思思同志家外的十来米,轮流站岗,杜绝一切想要打扰董思思同志养病的可疑分子,等她病好了之后,大家再继续公平竞争!
一来二去,董思思终于乐得清静了,让董春玲搬了张摇椅到房间窗户旁,再垫上厚厚的坐垫,旁边烤着火盆。
她坐在上面看书,手里捧着暖手的小铜壶,那是方美娟咬牙花钱给她买的,小巧精致,灌上热水,外面再裹层柔软的布,既不会太热烫到手,又能持续保温。
摇椅旁还有一张小木桌,用来放置水杯和水果零食。木桌旁边的墙上垂下一根棉线,贴着一直连到房外,尽头系着一个铃铛。
董思思牵了牵绳子,没过多久后,董春玲就进来了,满脸都写着“好烦你怎么又有事了还没完了是吗”,但是又拿董思思没办法。
董春玲忍气吞声地问:“怎么了?”
“这本我看完了,”董思思把书合上,放到桌子上,“你去还给袁知青吧。”
董春玲差点翻了个大白眼:“这就看完了?二山哥看都要四五天呢,你才看了几个钟?”
她心想:你就只是翻了一下里面的插画吧。
这厚厚一本书,里面的字密密麻麻,她本来还指望能让这贱人消停点儿呢!她就知道,这贱人又没文化,就是看也只能看里面那几幅画。
董思思睨了她一眼,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噢,原来你二山哥也看过呀,那我刚好可以跟他讨论讨论呢。”
然后,董春玲就看到她这堂妹支起了手肘,撑在扶手上,身子也往一边斜,那腰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靠着,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眼里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你和你二山哥讨论过吗?”少女眼神无辜地看着她,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遗憾地说,“啊,我都忘了,姐姐你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跟他讨论呢?”
董春玲脑里警铃大作,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前两天在心头浮起过的想法,再一次出现。
她也顾不得装了,朝董思思尖声叫了起来:“董思思,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勾引二山哥?!”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二山哥是我的!就算我不认字,他也只爱我一个!”
董思思拈起一颗石榴,慢悠悠地补刀:“那你着什么急?反正我也勾不到不是?”
她嘴上是这么说着,但脸上丝毫没有挫败的神色。
董春玲一想起殷二山之前盯着这堂妹看,后来又梦见这两人搞在一起,本来就想得多,这会儿被董思思一点就炸了。
她一副心肝都扑在殷二山身上,现在只被气得脑袋嗡嗡响,指着董思思的手都抖了:“你、你……”
董思思冲她甜甜一笑,声音很软,但每个字都直戳董春玲的心窝:“姐姐,干嘛这么生气呀?我又没有跟你抢对象。我现在选择多着呢,也不一定就要你的。”
不一定跟她抢,也就是有可能跟她抢……董春玲不停地跟自己说: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一个字,忍!
她已经熟悉这小贱人的套路了,现在那些追小贱人的男人们就在附近,这小贱人一个不高兴,又会跑到他们跟前哭,装可怜,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家!
她又恨恨地想,以前她抓这贱人头发往墙上撞的时候,怎么没再用力点呢?当时就该把这贱人撞傻,划花这贱人的脸!
她就是太心软了,才叫这贱人今天欺负到她头上!
董春玲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会忍不住打董思思,于是马上拿了书就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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