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苏蕊如此心诚。她自然要尽力满足对方的愿望。一个不够,她可以送对方一双,保证全了此女的一片感天动地的孝心。
苏闻双拳紧握,额间青筋暴出。以前的自己是有多眼瞎,才会觉得苏蕊和西院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们下毒害我父亲,还想让我们救那个毒妇!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打女人,你下次要是再敢来东院,我见一次打一次!”
苏蕊显然没料到苏闻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几乎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不错的堂哥会这么对她。以前堂哥见她都是和颜悦色,说话也很是客气,眼下她却在他的眼中看中嫌弃和轻蔑以及不屑,还有憎恨与不齿。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不是侯府真正嫡出的姑娘,你们就能这样对我?”她压抑地吼出声,她从小被夸赞长大,所有人都说她懂事说她知礼,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简直像是扒光她所有的骄傲,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般可笑。
苏离走近,俯视着她,毫无意外在她微缩的瞳仁中看出嫉恨。若说受宠,整个侯府以她为最。若说名声,她也排在侯府众姑娘之上。
到底是贪心太过欲壑难填,才会永远不知满足。所以这些人才会不择手段地想取代他人,踩着别人的血鸠占鹊巢。
“苏蕊,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祖母是个小妇,看不起你们全家,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苏蕊的瞳孔缩得厉害,她就知道这个死丫头从骨子里瞧不起自己。以前对她爱搭不理,现在句句扎心。如果她是侯府正经的嫡女,谁敢这么对她!
她是侯府的长孙女,理应是苏家姑娘之首。侯府姑娘最大的荣耀应该是她的,她才是最为风光耀眼的那一个。
“我…我…”她竟是找不到一句反驳。
“我知道你不服气,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侯府最受宠的姑娘,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你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不是很委屈?可惜了,再是委屈又如何,你始终不是侯府的嫡女,甚至称不上是侯府正经的姑娘。还有你一直惦记的顾大公子,他也不可能是你的。你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痛苦?相信我,以后你会更难过更委屈,因为花无百日红,你祖母老了。一个老姨娘而已,我们那位尊贵的侯爷早就腻了。”
苏离的话,像一根根刺扎在苏蕊的心上。
不,她不能认命!
她本该是侯府最尊贵的姑娘,顾大公子也是她的。
“离儿妹妹,你…你胡说!祖父不是那样的人。你怎么骂我羞辱我都可以,为什么这么说祖父。他是我们的祖父,你这是不敬长辈。”她只提苏洮不提许氏。
苏离挺佩服她的,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能保有理智,知道反将别人一军,可见其心机之深。若是再过了几年,恐怕会是一个比许氏更难缠的人。
“你还不快去告诉侯爷,就说我对他不敬,我还骂了他。”
“你…你…”苏蕊再次语噎。
苏离脸上一派云淡风轻,语气更是满不在乎,“你去告状的时候顺便告诉他,高神医已经找到解毒之法,不日我父亲就会痊愈,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苏蕊听到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哪里还顾得上其它的,爬起来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把这个消息转告自己的祖母。
苏离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26章
苏闻对妹妹的行为很是不理解,不是说父亲没有完全好之前不能让西院的人知道吗?满儿为什么特意告诉苏蕊,还让苏蕊转告侯爷?
他疑惑的目光看过来,苏离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狗急了才会跳墙。”她说。
苏闻似懂非懂,握着拳头,“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打回去!”
苏离略感安慰,兄长近几日长进不少。在她眼里,年少的兄长和自己的弟弟差不多,正是需要好好引导的年纪。
她拍了拍兄长的背,以示鼓励。
苏离心中猛然升起责任感,似是被赋予什么重任般暗下决心。
那边苏蕊直奔许氏的院子,远远便听到许氏骂人的声音。许氏正在在发雷霆,别看她腰以下动不了,但她的嘴巴和手能动。下人婆子一个个排站队让她掌掴,她骂出来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她所出的两个儿子苏敬北和苏敬东都在,兄弟二人面色不虞,不知在想什么。儿媳方氏和柳氏忙着请大夫送大夫,压根不敢在房间内多待。这一天一夜大夫流水似的被请进府,又一一被送出去。所有人对她的病都束手无策,都说是让她静养调理。
几人看到苏蕊进来,齐齐望过来。
苏蕊面色惨白,一路行来已经心急如焚。
“祖母,不好了…”
许氏一听这话,脸上一沉。
知女莫若母,方氏一看女儿这样子,立马屏退屋中所有的下人。然后快走一步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儿,无声和女儿用眼神交流。
苏蕊如今什么也顾不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大伯好了,那侯府的爵位就没有他们二房的事,她更不可能嫁给顾大公子。
“祖母,高神医已经找到法子给大伯解毒。”
“什么!”
惊呼出声的不止是许氏,还有苏敬北和苏敬东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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