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折磨我!”
“哦?”她挑挑眉,“真是笑话, 是我叫你进女厕来的?”
他一顿, 忍了忍,终究没有逾越雷池。
他松开她, 甚至替她理了理衣服,才说:“我就不能吃一回醋么?”
她一愣,眸色渐深:“什么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迅速移开, 哑然道:“就许你给别人过生日, 就不许我吃醋么?”
她这才是彻底怔住了, 明白他意有所指, 刚才消失的那股子酸涩又绕到心尖上来,她垂了垂眼帘,笑了:“你天天脑子里装的什么?”
他淡淡瞥她一眼,孩子气的说:“你。”
“你!”她无语至极,指着他,却说不出话。
心跳这样快。
她想起之前与他对戏,他嫌弃男主角的台词肉麻,说世界上但凡正常人都不会讲那么肉麻的话。
可他现在讲的倒是比谁都顺嘴。
她垂目,给自己两秒钟的时间来平复心跳,再抬眼,神色已是极为疏淡。
她笑:“我不想在女厕和你再续前缘,你快出去,一会我助理来找,我们都丢脸。”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今天是我唐突了,是我下作,你别记恨我。”
他盯着她,像是真的在等她一个答案。
她瞥他一眼,有点心软了。
他这样子不像练习生周烈,像岛民周烈。
她抿抿嘴:“下不为例。”
他松了口气,她却说:“还是我先出去吧。”
他点点头,没有异议。
她走出女厕,刚到盥洗池,就看到唐棠来找了。
“如虹,你怎么上了那么久,没事吧?”
她佯装镇定,洗洗手:“我能有什么事?”
抽了两张擦手纸,说:“走吧。”
过了那么五分钟,周烈才从女厕出来,到盥洗池,恰好遇到小宋来厕所。
小宋看到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周烈只紧抿着唇角,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洗手。
小宋一愣,拿胳膊碰了碰他:“咋啦?”
又笑:“吃醋啦?”
周烈瞥他一眼,见他孩子般洋洋自得:“别这样嘛,知道你也是如虹老师铁粉,等你过生日,我也去找她给你过?诶……不对,你生日的时候节目早该结束了吧。真是不凑巧……”
“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烈淡淡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问。
小宋努努嘴,凝眉问:“诶?你这怎么红了?”
周烈把手上的水甩了甩,盯了他两秒,走人了。
他手上的水珠却不小心溅到小宋身上。
小宋嫌弃的抹了抹脸,哼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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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公演比第一次公演的练习时间延长了两天。
在二公录制开始之前,如虹出去跑了个品牌活动,参加了一场电影研讨会,又以飞行嘉宾的身份,做客了潘英常驻的综艺。
这些通告在五天内跑完已经是很辛苦的了,然而直到回深圳前一天晚上,她还在做着采访。
她的新专辑自上个月上线之后,打破了音乐平台的数字专辑销量记录,并且在几家音乐平台都取得了榜单第一的好成绩。
有不少媒体约采。
如虹不想放弃这些宣传的机会,于是基本都让郑敏接了下来。
一家媒体采访时间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如虹来不及换衣服,穿一身衣服完成了四个采访。
第二天又马不停蹄赶到深圳录影。
在飞机上,如虹又陷入了情绪怪圈。
你有没有那种时候,明明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就是不开心。
而这种不开心是不为人理解,也不被自己接受的,在还没有确诊抑郁症之前,她总是第一个痛批自己无病呻吟的人。
后来确诊了,她反而放下了一块石头,没有了心理负担。
她开始学着接受负面情绪,尽管到现在还是常常没办法控制,但她如今好在学会了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去纾解情绪。
比如,她偶尔会在赶飞机的时候与自我对话。
尤其是在快要睡着的前几分钟,她总会觉得空虚感很强烈,人心一旦如此,就容易生出感触,于是她也最喜欢突然放弃休憩,掏出平板写歌。
在去深圳的飞机上,她花了一小时,写了首歌。
名字叫做《当飞机沉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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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梦岛”的时候,选手们已经在彩排了。
她这天穿一条复古蕾丝款的鱼骨连衣裙,白色及膝网袜,双马尾造型。
这造型未免有些打擦边球了,她有些抗拒,却又知道大众爱看什么,于是竟在左右摇摆之中,选择了他人的凝视。
说到底有时候她也是精明的。
她到演播厅去,周烈那组刚好彩排完下场,几个男孩边下台边直勾勾盯着她。
周烈走在最后门,看到她之后,微微张了张嘴。
几个男孩鞠躬喊:“老师好。”
如虹笑笑,给他们说:“今晚加油哈!”
他们齐声说:“好。”
就赶忙去后台了。
周烈却在路过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你今天很漂亮。”
他在人前向来话少,如虹怔了一下。
“就是有点惹人联想。”周烈看着她,把目光从衣服移到眼睛上,“不过,只要你喜欢,想穿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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