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槿欢没有吭声,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
陈诀有些烦躁,扯着柳儿的衣领把她扔到许槿欢身旁,恶狠狠地威胁:“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柳儿:“呸!不过是个逃犯,你和祁承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许槿欢皱起眉,以陈诀的性子听到这话……
她似乎猜到陈诀会做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耳旁已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还有柳儿惊呼的声音。
陈诀眯了眯眼,用了很大的力气,手指都跟着发麻。
柳儿随着被扇的力道歪了脑袋,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上面五指非常明显,牙齿磕碰到了嘴角,隐隐有血迹冒出,疼的她龇牙咧嘴。
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倒在草堆里起不来。
许槿欢突然质问出声:“陈诀!你主子可没让你打我们,你这样,就不怕被他怪罪!”
祁承策最起码不会对女子下狠手,陈诀这个莽夫,当真不知怜香惜玉是什么。
陈诀冷笑:“殿下在意的是姑娘您这副皮囊,和旁人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我把她打死了,殿下也不会怪罪我,要不然我们试一试?”
许槿欢手里攥了一把杂草,狠狠朝他扔过去,因草太轻,没有碰到陈诀分毫,她恨不得刚才扔过去的是个石头,砸在陈诀脑袋上才好。
陈诀后退了半步,忍了又忍才没有动手,心里气不过,就故作威胁:“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殿下现在不在,没有人能阻止我,姑娘若是把我惹烦了,今日就去见阎王爷吧!”
许槿欢死死地盯着他身后,咬牙不吭声。
陈诀:“别用那副表情看我,你现在的命掌握在我手里,只要我想……”
他话未说完,身后就响起一道阴沉沉地声音:“你想怎么样?”
陈诀心下一惊急忙回头,看到是谁后急忙跪下认错:“殿下息怒,奴才一时口快忘了分寸!”
祁承策两手背后,看了眼屋里的情况,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说明许槿欢没有想跑,意识到这一点他心情好了一些,对于陈诀刚才的那些话也没生气。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你一个奴才,收好本分就行了,本宫有话要跟许姑娘说,你带着她的人先出去。”
陈诀一脸不情愿地走到柳儿身边,拽着她的手臂出了木屋,柳儿从眩晕中缓过来,回头不放心地看许槿欢:“姑娘……”
许槿欢看着祁承策,想起了他发疯的样子,说不害怕是假的,不断的在心中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事的,自己对他还有用,他不敢怎么样的。
祁承策看她低垂着脑袋,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低声说:“本宫已经让人传了信,你就委屈一下在这儿待几日,等本宫手里的人来了,一旦谋反成功,你就是皇后。”
许槿欢这才抬头看他,问:“倘若不成功呢?”
眼前的人似乎被她这话刺激到,在她面前慢慢蹲下身。祁承策伸手捏住她白嫩的下巴抬起,眼神阴郁,语气怪怪的:“倘若不成功,欢儿陪我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许槿欢硬生生地从他手中挣扎开来,扭过脸躲避他的视线,眸子冷冷清清,没有回他的话。
祁承策好似没看到她的冷淡,认真说:“不管是死是活,你只能在我身边,懂了吗?”
这话说的,许槿欢真想给他一耳光,但她忍住了,依旧不吭声,对于面前的人理都不理。
祁承策深吸一口气:“罢了,这种事跟你说什么,本宫满意就好了。”
“还有啊,等本宫登上了皇位,把秦默骞碎尸万段可好?我与你亲眼看着别人行刑,期待那日的到来吗?”
许槿欢终是红了眼眶,声音颤抖:“他死了,我不会独活。”
“本宫派人跟着你,不会给你寻死的机会。”
“你若真敢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会恨你。”
她轻飘飘地一句话,让祁承策愣了好久,最终意味不明地笑道:“那你恨吧,能让你记住也是好的。”
许槿欢咬着唇,不再和他说话,明知是个疯子,还要和他废话。
静默之时,外面传来了一些窸窸窣窣地声音,下一刻就是刀剑相对的刺耳声,还有……许多脚步声。
祁承策心想不好,还没有走出屋子,就听到外面陈诀的大喊道:“殿下!秦默骞带人来了!”
许槿欢眼前一亮,看到他反过身来,像是要拿木桩上的长剑,也不知这一刻自己是怎么了,不要命似的扑过去,抓起木桩上的长剑,握紧剑柄抽出长剑,剑刃对准了祁承策。
“别动!”
祁承策眸光沉沉的盯着她,伸出右手,一字一顿道:“乖,那东西不适合你拿着,还给本宫。”
许槿欢眼神坚毅,对着他不曾移开分毫,但是手里的剑太重了,才举起片刻就快要抬不起手臂,想起外面的秦默骞,就咬着牙死撑。
今日已经浪费了太多精力,此刻声音都是虚弱的:“祁承策,你抓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刻,京城那么多人都在搜捕,你逃不掉的。”
“是吗?”祁承策语气阴凉,许是因为她这般对自己,眼神变得愈发阴鸷,一点点的凑上前,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
许槿欢双手握着剑柄,不曾后退半分,眼前的人继续上前,直到肩膀抵着剑才停下,她咬紧要关,似乎意识到他的意图,急忙收回剑,转而把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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