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嫣前面站着一位穿着不错的女子,女子身后站着好几个小厮,很明显,她命人把程锦嫣打了。
此时的程锦嫣,头发乱糟糟的,看着是被人撕了头发,脸上手上全是淤青,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那女子,似乎哭了。
马车离得不算太远,许槿欢能听清她说的话。
程锦嫣冒着血的指尖狠狠抠着地,力竭声嘶:“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倘若你今日放过了我,日后我定会找机会报复你!!”
那女子笑的温婉:“程姑娘,去年你当街欺辱我时,就该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我只是把你对我做的一切,还给你罢了。”
只听这话,许槿欢就想到了那女子是谁,去年五月,程锦嫣与一名女子共同看上了一块布料,那女子已经买下了,程锦嫣却要做恶人抓着她不放。
得知她是商户家的女儿,更是当街对她欺辱,找了许多人对她拳打脚踢,这件事成为了京城许多人膳后之谈,纵然程锦嫣做的不对,大伙说说就得了,没人敢得罪太傅。
她记得,这事儿当初还闹到了皇上面前,那女子虽是商户之女,叔伯却是朝中臣子,虽不是重臣,却当朝以此事弹劾丞相。
皇上那时候的确是生气了,不过这是程锦嫣所做的事,且没有损坏到皇家利益,口头上说了让丞相给惩罚,谁知道丞相有没有如实做,后来那位弹劾丞相的臣子,被陷害进了牢里。
程锦嫣身为丞相之女,哪怕刁蛮任性,做了那么多恶事,还是有一些人求娶,他们看上了丞相女婿这层身份,加上程锦嫣本身长相不错,并没有人觉得娶回家亏了。
就像长公主当初看上了程锦嫣,想要的只是一个家世很好的儿媳妇。
那之后商户之女成了京城的笑话,据说那女子还试图上吊投河,但是都被家里人救了下来。
许槿欢想不到,隔了这么久,这件事还能看到后续,被程锦嫣欺负的这女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切不过是程锦嫣自作自受。
她放下车帘,对马夫说:“走吧。”
马车缓缓动起来,经过程锦嫣和那女子时,她听到那位女子说:“程锦嫣,你不过是有一个好父亲,如今你父亲都要没了,就收起那些脾气吧,我只是想将同样的招式还给你。”
紧接着,是程锦嫣发疯般的喊闹声,街边还是有几个人看的,不过程锦嫣这个名头谁都听到了,罪臣之女,谁都不想跟她挨边儿。
许槿欢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情况,眼睫轻垂,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被娇纵坏了,若没有遇到二皇子,程锦嫣本不该如此,但事已至此,往日将她视为死对头的人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叹息出声。
扬府。
杨舒悦得知许槿欢要来,一早便收拾好等着她,两人见了面,扯着手说了许久的话。
许槿欢对杨舒悦爹娘见了面行了礼,又跟着去了杨舒悦闺房。
关上了门,她便拉着杨舒悦的手,高兴说道:“杨姐姐,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定亲了。”
杨舒悦又惊又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瞒我瞒的那么紧啊,是那位秦公子?”
上次元宵,她们还聊过此事。
许槿欢轻嗯一声,羞赧点头:“是他。”
杨舒悦笑出了声:“我就知道你们俩好事将近,他有没有说那日去你们府上提亲?”
“他父亲有说,是这个月初八。”
“这么快啊,看来秦公子很喜欢你啊,那么早就想抱得美人归。”
“什么抱得美人归啊,又不是成亲。”许槿欢在这件事上脸皮一向很薄,听她说的耳垂都快红透了,还道:“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姐姐和小公爷平常有没有单独出去过,你们是如何相处的?”
这才是今日的目的,她和秦默骞单独走在一起,总是会慌张,被他牵着手时,手心都在出汗。
这样的事,只好意思来问杨舒悦。
“这简单啊,多单独相处几次就好了,而且你们俩日后是要成亲的,不过不能做的事,可千万不要轻易答应他。”杨舒悦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认认真真的叮嘱起来。
许槿欢听得仔细,唯恐错过一点点细节,有些话听得面红耳赤,小声应了后又点点脑袋。
“你放心,有些事我知道分寸。”最重要的是,秦默骞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你知道就好,不过他有亲过你吗?”
许槿欢脸颊太热,伸手小幅度的在眼前扇了几下,拘谨摇头:“没有。”
“这就行,还有啊,我今日一定要跟你讲全。”
杨舒悦没完没了起来,门外的柳儿和另一个婢女相视一眼,笑笑没说话,见过很多次了,但一点都不熟悉。
许槿欢在扬府用过了午膳才走,前脚刚走,后脚杨夫人就过去问杨舒悦她们俩谈了何事,杨夫人一向喜欢探讨别人的事儿。
杨舒悦知道自家母亲嘴巴有多不严,为了欢儿妹妹的名声,她一句话都不说。
转眼就来到二月初七,许槿欢昨夜又失眠了,这两日睡得不怎么好,眼下多了片青色,柳儿每早都会拿热帕子给她热敷一下。
“姑娘,明日那么重要地日子,你这两日总睡不着,到了关键日子没精神怎么办。”柳儿一脸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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