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成业只面色淡淡的瞥了眼,轻蔑的说道,“一个女孩,得什么奖又有什么用?我很忙,去一边去玩。”
而一旁的万青笑容僵硬,一把拽过唐千落的衣袖,不顾她弱小的身体,阔步向书房外走去,砰的一声将她扔到一边。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去爸爸面前讨嫌,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万青力度很大,唐千落瘦弱的身子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不过片刻胳膊便起了大片淤青,她捧着双臂,将奖状抱在怀中。
她没有哭,因为哭万青也不喜欢。
万青一把将奖状夺来,当着唐千落的面撕了个粉碎,她一边撕还一边的低声怒吼,“以后你都不要来书房了,都不许来!”
这一刻,唐千落真的哭了,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伤心,她才五岁,却懂得了什么叫伤心。
唐千落躺在病床上,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一层薄汗,睫毛轻颤了几下,她在挣扎,想从难过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可不管她怎么挣扎却都是徒劳的。
唐成业轻蔑的眼神,万青不悦的辱骂。
她陷在了过去,难以清醒。
她太难过了,忍不住的呜咽出声,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落落。”宁殆坐起身,慌张的伸出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可这泪水越擦越多,像是擦不净一样。
他慌了神,摇晃了几下唐千落。
唐千落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殷红双眸直愣愣的盯着眼前,失了神。
“落落。”宁殆蹙眉,捧住唐千落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双眼,“做噩梦了,对吗?”
他垂眸,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虽然心疼却还是笑着问道,“梦到了什么,愿意告诉我吗?”
唐千落俯身,躲到宁殆的怀中,声音嘶哑紧绷,“我梦到了我小时候。”
不用多说,宁殆已经猜到唐千落为何这么难过,他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侧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落落,你再这么难过下去,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动手处理掉他们。”
他不能接受他的落落因为谁而难过,纵然这个人是她的父母也不可以。
“斩草要除根,现在还不是时候。”
唐家待她不好,虽然没有让她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那点虚无缥缈的亲情早已经被这些年来得折磨耗尽。
以她现在手中的筹码,还不足以让唐家永无翻身之日,她在等,等个机会,一招毙命!
她这一夜睡得不安稳,不到天亮又被门外嘈杂的女声吵醒。
宁殆蹙眉,瞬间伸手为她遮住耳朵,见她已经被吵醒,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
唐千落哼唧两声,躲在宁殆的怀中,忍不住的咒骂,“哪个杀千刀的啊,大早上的好烦啊!”
她起床气很重,睡不好的时候脾气格外暴躁。
宁殆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再睡会。”
话落,他起身走下床,披上外套,缓步向屋外走去,声音凌厉,“让她闭嘴!”
保镖点头,打开门,想出去的瞬间,却被女人抓住机会冲了进来。
“宁殆,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女人头发凌乱眼窝深陷,通红的双眼遍布血丝,任谁也想不出这人竟然会是宁家三爷的妻子白宵月。
宁殆面色淡淡,起身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翘起单腿,颔首看向白宵月,冷声问道,“见你?我为什么要见你?”
白宵月怒目圆睁,像是嗜血的野兽,瞪大双眼盯着宁殆,“为什么?你绑了你的三伯父,整整半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还抢走了我们家所有的产业,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宁殆嗤笑,抬眸看着白宵月,凌厉的双眸让人颤栗,“抢?宁家所有的产业,都归属于本家,连你的命,都是宁家的。”
他右手食指轻点沙发扶手,语气风轻云淡,“白宵月,把你们往死路上逼的,是你们的野心而不是我。”
“我不听什么野心不野心,我要三爷回家,我要拿回我们应有的产业!宁殆,你把事做到这么绝,就不怕我破罐破摔把你的事儿公之于众吗?别忘了,你爸爸他是个杀人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我们鱼死网破!”
白宵月像个疯子,理智被愤怒吞噬的瞬间,除了怒吼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开始口不择言。
不等宁殆回答,门口女生的哈欠声却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喂,你很吵你知道吗?”唐千落柱在门口,单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她语气慵懒,明亮的眸子染上几分冷色,正看着白宵月。
白宵月紧紧咬住牙,想起过年时唐千落在本家高傲的样子,她瞪大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唐千落,一字一句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说话。”
唐千落扬起嘴角,笑不达眼底,双手摩擦,抬腿向白宵月走去。
“我算什么东西呀?”她笑意浅浅,低声重复,倏然,她猛的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白宵月的脸上,“老娘是宁氏总裁夫人,你说我算什么?白宵月,你脑子坏了是不是?鱼死网破,你这只臭鱼烂虾也配和我家宁先生一起死?不知道照照镜子的吗?就你也配?”
白宵月捂住脸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啊——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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