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听着气得又指着他骂：“什么，你个狗东西，才只还了小月五千万，五千万跟四点五个亿比起来算个屁呀，还好意思说是一大笔。”
    秦天成捧着头想了想又说：“对，我大哥留下的财产，法院判我还给小月，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的，但是雅茹，我真的没有了，而且，这些年，她跟着我，也没做过什么事，事业上也不曾帮过我任何，不仅如此，还整天跟一群富太太攀比，每年的包包首饰都是好大一笔，家里吃的用的，包括请佣人方面，都奢侈无比，美容院每年都要去给她结几百万……”
    秦天成这么说，无非是想说明，法院判他欠秦明月的，但他不欠方雅茹的，这些年方雅茹没有给他创造一分钱的价值，反而还花费无数。
    说直白一点就是，在这场婚姻里，他不需要补偿方雅茹什么，给一套房子，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这翻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方老爷子都不气了，指着秦天成对方雅茹说：“贱骨头，你听听，你听听你男人说得话的，他什么意思你听懂没有？”
    见方雅茹脸上挂着泪还懵懵的，方老爷子都气笑了。
    第426章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没听懂是吧，那我给你翻译一遍，他的意思是，你嫁给他的这些年里，不曾为他创造过一分钱的价值，天天就知道享受加买买买，所以他不欠你的，凭什么要把他的财产分给你，给一套房子你就该谢天谢地了，更甚至，房子你都不配要！”
    方雅茹的眼泪跟豆子一样往下掉。
    她就是再傻也听懂了。
    呜呜，十几年的真心相对，换来的就是这么一番话。
    “还有。”更难听的话继续从秦天成的嘴里说出来：“当年，是她非要嫁给我的，她还说，若我不娶她，她就跟我大哥一起去了算了……”
    一直听着没出声的方宇也笑了，接口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是为了你大哥，为了刚出生的小月，这才勉为其难娶了她的。”
    秦天成脸色尴尬了一下下，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事实确是如此，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面对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强烈的难堪涌上头，让方雅茹几乎坐都要坐不下去了，恨不得瘫在地上。
    她傻了，她懵了。
    在她过去十多年的记忆中，秦天成是一个温柔体贴，且多情的男人，起码比死去的秦天翊要好上几百倍，他会在不同的节日给她准备不一样惊喜，在他们睡觉的大床上铺满芬芳的玫瑰花，最主要的是会抱着她说一些她最喜欢听的情话。
    正是那些所谓的情话，一直在麻痹着方雅茹的内心，让她不愿意去看清，眼前这个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方雅茹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秦天成，回想着近段时间他的所做所为，还有刚才那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顿时，虑镜就像玻璃一样，一寸一寸地碎裂，然后一块一块地掉落下来。
    原来她心中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感情寄托，他其实是一个品行卑劣，甚至是低俗的男人，甚至，他比普通男人还要不堪。
    秦明月淡淡带笑地看了方雅茹一眼，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女人还有没有回过神来，她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索性都撕破脸了，秦天成是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你们如果不服的话，可以去起诉我，总之，要钱是真没有。”
    起诉，只怕起诉得来，财产都被变卖成空了，到时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最多分点债给方雅茹。
    秦天成又看了秦妍嫣一眼，眼里多了一丝温情：“至于嫣嫣，如果嫣嫣愿意跟我的话，她的生活我负责，如果不愿意，我会每个月给她打生活费。”
    总之，离了婚，方雅茹就不归他管了。
    秦妍嫣低着头，泪流不止，她抱着身边的秦老爷子，哭着叫：“爷爷，我不想成为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孩子，爷爷，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的家要散……”
    秦妍嫣确实很害怕，怕家没了，却也更怕一无所有。
    方雅茹立即也用一种希翼的眼神看向秦老爷子。
    如果，秦老爷子肯掏钱帮秦天成还了那些债，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么简单点的事情，为什么弄这么复杂呢？
    做父亲的，帮帮儿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几个亿而已，秦家这么大的家产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呢？
    那知，秦爷爷却说了一句：“当年，是雅茹跪在地上求我，让我同意她嫁给天成的，这一点，我可以做证。”
    方雅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向秦老爷子。
    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应该维护他们这个家吗？
    “当时，小月才刚出生，我是为了小月，加上她要死要活的，我还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把天成当成了天翊，在天成身上寻找天翊的影子，想到天翊早逝，对她也是一种残忍，所以才点头同意了。”
    “而且，这么多年，她确实没有对我们秦家做出一丝一毫的贡献，我在疗养院待这么久，她没给我端过一碗饭，送过一碗汤。”
    其实秦爷爷对方雅茹的厌恶不比秦明月少。
    大儿子的意外早逝，令他痛不欲生，可这个媳妇却竟然在大儿子死后短短几个月就变心了，嫁给了他二儿子。
    原以为她是把二儿子当成了大儿子，在二儿子身上找寻大儿子的身影，可是后来才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没心没肺，不仅把他如此优秀的大儿子忘得一干二净，更是虐待他大儿子唯一的骨血秦明月。
    这种女人何止是没心没肺了，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她有这种下场，完全是，活该！
    秦爷爷看着方雅茹，真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尤其是想到秦明月受的苦，眼里皆是厌恶。
    无论是为人妻，还是为人母，这个女人都太失败了。
    秦老爷子说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赞同了秦天成的做法，只有一套房子，别的什么，没有！
    秦老爷子这番表态，气得方老爷子又指着方雅茹大骂：“贱骨头！”
    方雅茹是真没想到秦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脑子里嗡嗡嗡的，说不出一句反驳跟辩解的话来。
    大律师方宇摇摇头，就算一毛都分不到，这个姑妈也怨不得别人。
    而且看她这意思，似乎还在想着要跟秦天成过呢。
    这种人，简直无药可救。
    就连方老爷子都不想管了，他指着方雅茹问：“现在你自己说，是离，还是不离？”
    方雅茹下意识看向秦天成，秦天成却刻意不与她对视。
    良久，她咬了咬牙后，说道：“离，我离！”
    估计这一刻，她对秦天成是真的不再有爱了。
    她刚才的坚持，其实更多的也是为了她以后的生活。
    若真的离开了秦家，她怎么生活呀，秦天成不济，这不还有秦老爷子吗，还有诺大的秦氏集团呀。
    秦妍嫣也是她留在秦家的倚仗。
    可是秦老爷子都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方雅茹饶是脸皮再厚，她也不好意思提出要留在秦家的话。
    方老爷子也不说话了，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女儿是个贱骨头，就分得一套房子，也怪不得谁。
    既然谈妥了，秦天成站了起来，说道：“离婚协议拟好后，直接发给我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后走到秦妍嫣面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嫣嫣，爸爸一定不会不管你的，你先等几天，等爸爸处理好事情。”
    然后他就走了。
    看都没看方雅茹一眼。
    对于秦天成来说，与方雅茹离婚，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方雅茹看了眼秦天成那绝决离去的背影一眼，低下头去哭泣。
    第427章 老子真是受够了！
    秦明月看了一下时间，正好快到饭点了，于是说道：“外公，留下来吃餐饭吧，后院的鸭子又长肥了不少，我给小玉打个电话，一会让司机去学校接她过来，反正中午的时间够长。”
    自陈妈回了秦家之后，秦明月在帝都时就远程操控，让人在后院搭了两个小棚子，然后，把那些鸡呀，鸭呀，都安顿了过来。
    现在，她跟爷爷两个，天天早上有土鸡蛋吃，土鸭蛋也超补的，看把她爷爷补得，感觉都要返老还童了。
    一听到鸭子又长肥了，方老爷子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上次在这儿吃过陈妈烧的啤酒鸭之后，那味道让他一直回味无穷呢，直点头道：“好，好，好。”
    方宇已经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等吃了。
    秦老爷子对秦妍嫣也说道：“嫣嫣，你也留下来陪爷爷吃饭吧。”
    秦妍嫣点点头，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仿佛还没平复下来，一直靠在老爷子身上找安慰。
    方雅茹有些尴尬了，没人叫她是怎么回事。
    这婚还没离呢，怎么就感觉她像个外人一样了。
    她看了秦明月一眼，又看了秦老爷子一眼，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方雅茹是真真后悔得不得了，后悔当初秦老爷子住疗养院时，没去给他老人家送一餐饭，端碗汤什么的。
    她当时觉得老爷子神智都不清楚了，就是给他送了，他也不知道呀，送了不等于白送，没有意义，反正给了钱有人伺候着就行了。
    谁知道老爷子还能好起来，而且还记得那么清楚，真是烦死了。
    方雅茹还以为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得老爷子不待见她了的。
    随后她看了看方老爷子，还有方宇，又想到，她跟方家是一起的，方宇都心安理得地坐着了，更何况她还是秦家的儿媳妇呢，怎么就坐不得了。
    于是，方雅茹便也心安理得地坐着了。
    可是看着这老宅，方雅茹越坐越舍不得了，心里又开始后悔了，秦家这么大的家产，凭什么就拿一套房子打发她了。
    她再不济，也替秦家生了两个女儿呀。
    想得恨不得又要哭一场。
    这时，电话响了。
    方雅茹接了电话。
    “喂，你好，秦太太，我这边是黛香美容院的，是这样的，能不能麻烦你抽个时间过来把帐结一下，非常抱谦打扰您了，但这个时间确实有点久了，有些都是半年前的了，希望您早日抽时间过来一趟。”
    方雅茹声音有些颤颤地问道：“一共是多少？”
    “一共是一百三十六万三千，由于您是老客户，所以就给您免了零头，您只需要支付一百三十六万元就好了。”
    这么多吗？
    方雅茹手机都差点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