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想了许多。
莘儿一边给昏睡的林姷喂药,一边说:“你就是前些日子小姐执意留下的吧?”
高焕愣了愣,反应过来是在同他说话,道:“嗯”
莘儿说:“我都听说了,你对小姐也是真忠心,不枉小姐对你这么好。”
高焕皱了皱眉头,他讨厌忠心两个字,他不是谁的奴才,对林姷更谈不上忠心二字。
莘儿说:“我听说了,小姐留下你是喜欢你,觉得你长得漂亮,小姐本身就是个美人,我还在想你得有多漂亮,才能让我们小姐喜欢。”
高焕冷笑了一声,道:“那现在呢?你现在看见我了?”
莘儿说:“看见了才恍然,难怪呢,难怪小姐不仅把你留下还待你这么好。”
高焕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小姐非常在意别人脸,是个肤浅的人?”
莘儿立刻说:“这种心照不宣的事可不用我说。”
高焕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林姷,淡淡地道:“你这样说她,她能高兴吗?”
莘儿得意洋洋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小姐她虽然身份尊贵,但性格特别温和,待人宽厚,我来林家三年了,从未见她发脾气,更从不责罚下人,简直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主子了。”
“善良”高焕垂着眼帘轻轻重复了一遍,然后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格式可能有一点怪~我就不改了
第10章 伏法
林姷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梦见真相被查了出来,梦见官兵来府中捉她。
“赵漾”林姷喊着赵漾的名字醒了过来,她的额头上都是汗珠,里裳也全湿透了,嘴唇惨白,只惊恐的睁着眼睛。
坐在床沿的高焕也被她吓到了。
林姷一把抓过高焕的胳膊,声音嘶哑,颤抖地说:“赵漾呢?官府可抓到他了!他可认罪了?他可认罪?”
高焕看她一副恐惧脆弱的样子,眼睛温柔了下来,说:“你不用害怕,赵漾已经被处死了。”
处死了。
林姷松了一口气,接着整个人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眼中连刚刚那一点恐惧都没有了,像是个没有魂的死人。
高焕将药碗给她,说:“都结束了”
林姷接过药,望着棕色的汤药迟迟都没有喝,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她忽然抬起头来问他:“赵漾他认罪了?”
高焕说:“他起初不肯认,不过最后还是伏法了。”
林姷问:“他可说了什么?”
高焕道:“肖儿是你杀了”林姷脸色瞬间大变,好似五雷轰顶。
高焕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又淡淡地说:“这种荒唐的话没有人会信,他也是真被逼急了。”
林姷抬头审视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看起来只是单纯的与她就事论事,她眼中杀意方才消退,动了动嘴角将汤药一饮而尽,转话题道:“他曾私吞的林家金银,可追讨回来了?”
高焕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得去问李风。”说着拿着空药碗离开了。
林姷叹了口气,一直悬在她头上的那把剑终于消失了,她和赵漾的事,她杀死肖儿的事,以及她以前杀死的那个华雁的事,都随着赵漾的死而埋入黄土,再无人知。
奴婢莘儿回来,林姷便命莘儿帮自己梳洗打扮,而后她便去见了李风。
李风见林姷脸色还不好,说道:“姑娘身体未养好还是留在屋里多修养的好。”
林姷说:“这次我一病昏睡数日,全都有劳你了,现在赵漾伏法,府中掌事一职空缺,等到父亲回来,我便与他提及,让你担任这一职位。”
李风显然非常高兴,说:“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大人临走前特意叮嘱,让我管好府中上下,现在出了这样子的事,我也有失职之处。”
林姷笑了笑说:“这是赵漾的过错,与你何干”莘儿扶她坐下,她若有若无地提到:“对了,这赵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何要杀了肖儿啊?”
李风面露愁色,说:“这赵漾的嘴也是够硬的,到最后也咬定自己没有杀人,宛城府的手段姑娘你想必也听过,真不是人捱的,我最后见他那时,他都没人样了。”
林姷不免心有余悸,道:“既然如此,那又是如何定的罪?”
李风说:“这还都亏了高焕?”
林姷糊涂了,道:“高焕?”
李风说:“就是柴房那小子,赵漾埋尸那天叫高焕那小子看到了,有了人证,也有杀人动机,赵漾最后也就伏法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林姷却早已僵硬在原地,神魂俱散。
“姑娘?”李风担忧地叫她:“姑娘没事吧,身体还没养好还是多休息好。”
林姷眼睛轻眨了眨,仍有些干涩,她忽然问了李风一个问题:“高焕和赵漾可见过面?”
李风没想到她会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却也没有生疑,回答:“见了,不过……”
“不过什么?”
李风道:“我只是想起一件奇怪的事,赵漾是在蔡县被抓的,刚回宛城的时候一夜之间忽然就哑了。”
“哑了?”林姷不敢置信,这简直巧合的可怕。
李风说:“虽然是哑了,但还有笔,那家伙也是够阴毒的,他最后招认,竟然在纸上写是姑娘你杀的肖儿,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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