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无奈叹气,他怎么连两个亡灵的醋都要吃啊。
她抬手搭上少年宽阔的肩,垂眸看着他道:“宝贝,我是来找你的。”
听了这话,罗伊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他轻眨挂着水珠的睫羽,嗯了一声。
芙洛拉用指尖轻拭他的睫毛,问:“那些人,反对得很厉害吗?你受到影响了吗?”
罗伊一怔。
“甜心……”他垂下眼,“你又知道了。”
太聪明有时也不是件好事,罗伊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芙洛拉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她微微皱眉,严肃道:“罗伊,你不乖,这种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两人相处得久了,罗伊现在已经可以迅速分辨出她的喜怒,比如当她用这种语气喊他名字的时候,就说明她又生气了。
“我错了。”罗伊眨巴一下漂亮的眸子,眼神无辜,认错倒是积极。
芙洛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时无言。
四目相对片刻,她轻叹一声,还是决定把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说出来。
“宝贝,整整三天你都没精神,问你什么你也不回答,要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这样不行的,虽然我可能无法为你解决什么,可你也不能把事情一个人憋在心里呀,两个人共同分担不好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我当……”
“啵唧”,罗伊在她不停开合的唇瓣上重重亲了一下,止住她滔滔不绝的“念咒”。
芙洛拉又气又好笑,她小腿一扑腾,在水底踢了他一下,“你嫌我话多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哦罗伊,你不要想着总是……”
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关。
“啵唧,啵唧”,罗伊又在她唇上亲了两下。
两根触手从后腰处钻出来,水面被荡出层层波纹,透明触手在水中变得格外柔软,绸缎般丝滑,灵巧地缠住更加柔嫩顺滑的雪白皮肤。
“你不是说水下有东西吗?”芙洛拉倏地抓紧他的肩膀。
“现在没有了,”罗伊仰头看着她,喉结轻滚,“他们在睡觉。”
他连她的一截小腿都不可能给两个亡灵看,又怎么会让他们看到其他场面。
罗伊捉住芙洛拉在他身上胡乱拍打的手,绕上自己的脖子,一边吻着她,一边带着她一起向池塘边游去。
芙洛拉感受到自己的脊柱抵上一块冰冷巨石,她轻咬了一下罗伊的舌头以示不满。
石头太硬,太粗糙了,会擦伤她娇嫩的背部皮肤。
……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他们不是正在聊正事吗?他居然又想走捷径蒙混过关,可恶。
罗伊揽着她,和自己调换方向,现在换成他靠在冷硬的巨石上,唇分,芙洛拉泛着水光的碧眸恼怒地瞪他,刚想说话,便被透明柔软的触手再次堵住嘴巴。
水面不断被激起涟漪。
……
许久后,芙洛拉脱力的身体不住地往下沉,全凭触手和罗伊的手臂拉着,才不至于沉下去。
罗伊将她往上抬了抬,“甜心,水里有你的味道。”
芙洛拉:“。”
芙洛拉一口咬住他的胸口,专挑脆弱的地方狠狠咬下,终于疼得罗伊轻轻吸了口气。
“怎么,不满意?”芙洛拉忿忿,“我也不想弄脏你的地方,是你非要……”
气死她了。
罗伊眼神无辜,触手在水底向上戳了戳,他道:“不,我很喜欢。”
这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他愿意让这里染上她的味道。
想了想,又眼睛晶亮地补充了句:“甜心,以后我们多在水里……”
他想让这里有更多她的味道。
这一次的谈话在罗伊的胡搅蛮缠下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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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神宫会议大厅内,王室贵族们齐聚一堂。
会议长桌最前方的上座,海格斯戴着金丝眼镜,倚着椅背,神色淡然地看着贵族们高谈阔论。
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贵族粗着脖子说:“凭什么让人用自己的十年寿命许愿!神妃的传统已经延续了近百年,怎么能说改就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贵族吃力地拍着桌子:“要变天,这是要变天啊!陛下这样做是会引起民愤的,帝国的未来——迟早要被断送啊!”
有人问海格斯:“海格斯殿下,您要不再好好劝劝陛下,让他收回决策?”
对于肯拿家族女眷换取愿望的人来说,一百个女眷的命也比不过他们自己宝贵的寿命,新政策一出,贵族们首先坐不住了。
所有人的视线朝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海格斯投去,海格斯怔了怔,然后才缓缓抬眸,“已经劝过几次,结果如你们所见。”
会议大厅内响起叹气和低骂声。
连续几天,这群贵族说是在这里举行会议,实际上就是聚在一起发牢骚,对新政策无能狂怒,海格斯早已听烦了。
一边是成群的王室贵族,一边是神,哪边都不好得罪,海格斯只能尽力在两者之间周旋。
他要是把这群贵族全得罪光,那他这个大王子也不用做了。
同理,要是他真有能力说服一个神,他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早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海格斯微不可闻地轻嗤一声,正想说句散会,这时,会议大厅的大门被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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