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拳,砸在他后背上。
“你的脑子里只装了这些吗,臭弟弟?”
“不是弟弟,我99岁了。”
“……”他的大脑简直被黄色废料堵住了。
芙洛拉刚想骂他两句,柔软的透明触手却已经伸了出来,其中一根绕到身前,末端在她唇瓣上摩挲两下,竟然久违地强行撬开她的嘴巴,将她尚未出口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不对劲。
芙洛拉一边仰头小声呜咽,一边想,他通常只有在不想让她说话的时候才这样做,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是不喜欢她在背后说人坏话?
还是他根本就是在维护海格斯?
从尔文的生日宴会开始,罗伊对海格斯的态度愈发不耐烦,海格斯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罗伊却懒得和他装,总是对他冷脸相待。
难道说,虽然罗伊表面对海格斯不好,其实内心还是在意他的?他看着他长大,心里多少有了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芙洛拉终于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触手从鲜红唇瓣间慢慢滑出来,牵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她喘着气问:“你对海格斯怎么看?”
罗伊的动作一顿。
他一下子冷静下来,眉宇间有些不满:“为什么提他?”
芙洛拉敏锐地从他的反应中发现了异常。
八爪鱼脸盲,且从不记人的名字,上次她对他提起尔文的时候,明明他想了很久才想起尔文是谁。
可是这次,他却一下子就知道海格斯是谁。
这待遇都快赶上她了。
芙洛拉心底闪过微妙的异样感,她问:“你们两个平时是怎么相处的?你有没有对他做过亲密的举动?”
罗伊不喜欢和人类触碰,除了在杀人的时候外,她从没见他碰过除了她以外的人。
如果他对海格斯哪怕是碰过一次的话……
“亲密?”罗伊没有意识到她问题之下隐藏的危险,他回想一番,老实答道:“摸手,算亲密?”
“……”
“我用触手缠过他。”
“???”
“我打死你个混蛋啊啊啊——”
芙洛拉只感到一股怒火噌的一下冲到头顶,她剧烈地扑腾起来,才扑腾了两下,就被八爪鱼全方位地压制住。
“甜心?”罗伊不解。
芙洛拉试图挣扎,可是身上的人死死压着她,像一块千斤重的狗皮膏药,又黏又沉,愤怒之下,她抬起膝盖向上顶去。
“啊!唔……”
罗伊的眼睛瞪圆了一瞬,脸上逐渐显现出极大的痛苦之色。
他的触手齐齐脱力,从她的身上滑落下去,他疼得在草坪上打滚,滚了几圈,他委屈地看向芙洛拉:“甜心,你故意的?”
就连声音都有些抖。
芙洛拉咽了口口水,她坐起来,对上那双泛着水光的暗红眸子。
她好像是下腿重了点。
要不是他是神,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毕竟也得为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考虑。
“我不是故意的。”芙洛拉睁眼说瞎话。
罗伊知道人在神的面前无法说谎,于是他信了。
他用力眨巴眼睛,把生理性泪水憋回去。
捂着某处又滚了几圈后,令神崩溃的疼痛感终于得到一些缓解,他委屈巴巴,却用原谅的语气道:“下次注意,这里很疼。”
芙洛拉哦了一声。
很惭愧,这种时候她竟然在想,看来今晚是可以安心睡觉了。
看他疼成这样,不得休养个好几天?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谁叫他索求无度呢?她也是需要放个假的。
当晚,芙洛拉拿了几本书到浴室。
好在罗伊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她泡澡时也要黏着,她让人准备了一种特殊植物的汁液,将书放进去,小心地浸泡片刻后。
那些掩人耳目的内容褪去,书的真正内容就显露出来。
芙洛拉躺进浴缸,准备好好地钻研学习,她翻开书页。
“……”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文字?
她看着这些鬼画符般的文字陷入沉思,难道这是种什么暗码吗?
第二天,莉莉娅解答了这个问题。
“禁书都是用古文字写的,这也算是种双重保险。”莉莉娅道。
芙洛拉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问:“就没有翻译好的版本吗?难道看这些书的人都认识这种文字?”
莉莉娅也很无奈:“小姐,卖书的人说了,如果真的有心深入学习这些,就算有的内容可以翻译,可念咒语的时候还是得用古文字啊,那么多的咒语,要是全靠死记硬背发音的话,估计够呛。”
芙洛拉想起上次哈洛什教她念的咒语,确实是一段叽里哇啦的语言,她当时跟着念得不错,可过去这些天了,芙洛拉如今也只能记得一小段。
难道她真的要从零开始学习古文字?
思考几秒,她很快做了决定。
学!学无止境。
就算这件事情无法做成,多掌握一门语言也是好的。
当她向罗伊提出想学习古文字的想法时,她再次用了掩人耳目大法,同时提出想学插花,画画等一系列技能,罗伊虽然诧异她突然要学这么多,却也没有多想地答应了。
芙洛拉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作为合格的神妃,必须会得更多,掌握更多知识和技能,才配得上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