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王队长一直说高心来没有任何可疑的行径,但万鲤还是觉得她就是绑-架江秦柯的幕-后黑-手。
高心来果然也看了她一眼,她翻了一个白眼,脸上的厌弃之意隔着巨大的鲜花束都能看出来。
万鲤没错过她眼底的焦躁。
她在急什么?
江秦柯在她手里的话,她有什么好急的?
高心来应该是看着——倒霉蛋的她,失去未婚夫焦躁不安急切的样子,暗自发笑的。
万鲤捏着手里的文件,忍不住指尖狠狠用力,泛白。
她冷冷地,直直地,不加掩饰地看向高心来。
突然这么心虚。
是江秦柯——出什么意外了吗?
突然这么焦虑。
是有什么——出乎你预料了吗?
这次的大会是汉城市里面牵头的一个环保公益倡导会,全程不过一个小时。
万鲤也盯了高心来一个小时,看她坐立难安,眼神躲闪,再到中途看了一次手机后,脸刷的一变。
高心来不敢看她。
这个认知让万鲤忍不住手心出了一层汗。
她忍不住发消息给了守在外面等着的王队。
过了很久,王队才回了她消息:“刚才那个冲到我们车面前的人叫劳游,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
“他的住处是一家牛肉面馆,那里的监控看到2月5号那天,江秦柯在凌晨四点去找过他。”
万鲤颤抖着手指打字回到:“2月5号凌晨江秦柯在帝都拍戏。”
而那个时候的她正因为飞机上的小插曲在帝都警-局做笔录。
王队回道:“凌晨一点的时候他结束了拍摄,回了一趟酒店后,就驱车两个小时前往了劳游的牛肉面店。”
“或许有一种可能——江秦柯,和那些绑-匪,还有那个劳游是一伙的。”
“这样就不用奇怪劳游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了。”
“他们之前可能起了内讧。”
看到这个消息,万鲤如何坐得住,好在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她飞快地离开了会议现场,钻进车里。
车子里的司机已经不是王队了,而是一个脸熟的小警-官。
“我要见你们王队长。”万鲤一坐进车里就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小警-官没有拒绝,带着万鲤一路开到了汉城大桥下的一个码头上。
这个码头黑黢黢的,王队他们躲在一辆废弃的破船里。
“第一波去对面仓库探的人已经过去了,”王队示意万鲤坐到一旁的小马扎上,他在这里坐镇指挥。
万鲤捏着他随意递来的一瓶水焦急地不行,却又不敢多问,打断他听前方人发来的消息。
“劳游说江秦柯就在汉城大桥对面的旧仓库区里,”王队安抚道,“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
“对方自从上次的电话之后一直都没有别的联系,再加上晚上七点多爆出来的消息——人质的安全,我们没办法确定,眼下只能这样派人先去探查了。”
万鲤脸色发白,她点点头表示理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晚上的那个倡导大会,高心来也去了,她好像很焦躁——我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
“劳游到底是怎么说的——江秦柯,真的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吗?”
王队有些抱歉地看了万鲤一眼:“具体的还没定论,但是他确实和江秦柯有联系,我们只能信他一回。”
万鲤惨白地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不怀疑江秦柯,只是对劳游的话有些疑虑。
她先前在车上的时候虽然觉得劳游的话很奇怪,没往心里去。
但有几句话她是听了的。
“我们江老大是为你来的!”
“万总!你救救他!他要是在这儿死了,精神上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的!”
“万总!他是为了救你才不离开的,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想不通,想不通。
搞不懂,搞不懂。
忽然王队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个急促又激动的年轻声音传来:“王队!我们找到人质了!”
听到这句话,在破船里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王队一把从桌面上抓起对讲机:“什么情况?快报一下坐标!”
“人质自己跑出来的,他受了枪-伤,掉到了旧仓库临江的浅滩里,还有呼吸!”
“周围没看到可疑的□□。”
“叫上救护人员,走!”王队一把抓起桌面上的枪就往外冲,回头看了眼万鲤,“万总一起先去医院吧,我们得把这儿再排查一遍。”
话说完,他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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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秦柯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手背上大面积的伤口已经上了药,腿上也被吊了起来。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被警-察拉着问了许多话,都没来得及看万鲤几眼。
眼下终于有精神了,他侧过脸看着床头趴着的万鲤。
“醒了,”一察觉到他的动静,万鲤就立刻清醒过来,“想喝水吗?”
江秦柯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腿:“我怎么了?”
万鲤没好气道:“被子弹打中,骨折了。”
“你怎么想的,居然胆子大到自己偷偷溜了出来,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你就算不是流血过得而死,也要陷进水潭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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