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宋幼湘之前从来没有打过照面,就是在火车上,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宋幼湘到底是怎么一下猜出他的身份的?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但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宋幼湘放下筷子,“再说了,你一说名字我就知道了。”
白海波睁大眼睛,脸上写满了疑问。
巧合也没有太多巧合吧,还有他的名字,虽然普通,但也不可能一下就对号入座吧。
“去年过年我回的五星大队过年。”宋幼湘结了账,“安排职工家属工作的时候,货运站一位嫂子填的家属成员有这个名字。”
这不就巧了,再加上吴响他们一波人都是单位出来的,宋幼湘就大胆猜测了。
“原来你是诈我的!”白海波傻眼。
难怪他走的时候,吴响几个在打赌,赌他用不了多久就得被宋幼湘发现。
白海波当时还不服气,现在服了。
是不是他们这些当领导的,脑子都特别灵?
“魏闻东现在人在哪里?”宋幼湘微带着笑意看向白海波,目光笃定。
白海波脑子还在想自己被发现的事呢,猛地听宋幼湘这么一问,脑子有点跟不上表情。
再叫宋幼湘一脸,你别骗我,你也骗不过我的表情看着,白海波控制不住支支吾吾起来。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那什么,我还有点事……他去了闽省。”白海波有些挫败。
这事他就不该自告奋勇地来,应该听吴响的,找个侦查连的兄弟来干。
既然已经说了,白海波也无所谓说多说少了,“我到这边来,也只见了他一面。”
说着,白海波偷偷看了眼宋幼湘的表情,见她没有很生气的样子,继续道,“就你在给联络处当司机的时候,他基本都在火车站这里蹲着。”
宋幼湘心里冷哼一声,天天蹲着?
“后来他有事就走了,说是要去闽省,然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白海波心里暗暗给自己找借口。
兄弟,对不住了,真不是他想说的,是宋幼湘太聪明,他瞒不住。
宋幼湘点了点头,既然不在,那揪着白海波也没什么用。
“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宋幼湘问,在京市的时候应该没有,她没有觉得身边多过什么人。
但答案大出宋幼湘的意料。
“闻东在京市的时候就有人跟着你,我那会就去了,去了之后跟着你的人就消失了。”白海波老实回答。
最开始,他是去查是什么人跟着宋幼湘,是不是褚岁山的人。
结果到了京市后不久,那些人就撤了。
本来白海波任务完成能回江省,正好又赶上宋幼湘要到宝安来,白海波一合计,联系魏闻东做决定也来不及,就自己找战友想办法,开了介绍信跟了过来。
还好跟上了,不然火车上宋幼湘要是出事,白海波一辈子心里都会有愧疚。
他是吴响几个的战友,但跟魏闻东没有关系,最开始也不认识,他早在好多年前就转业回了家。
因为老家贫瘠,再下苦力干活,也攒不下钱来,家里穷得叮当响,老娘生病都没有钱治。
实在没办法,他写信跟吴响借钱,吴响把他的情况跟魏闻东说,魏闻东二话不说就让他到货运站工作。
连同他的家属,今年也被安排了工作。
这次出来保护宋幼湘的任务,魏闻东给的报酬也很丰厚,吴响他们几个把任务让给他,也是关照他。
他要是把事情办砸了,谁都没脸回去见。
在京市她居然被人盯住了,宋幼湘眉头聚拢,这事她真的一点察觉也没有。
不过现在想这事也想不出来什么头绪,先做好手头的事再说。
宋幼湘把白海波领了回去,既然已经发现白海波,那也没必要叫他在暗处跟着。
天天蹲守着,注意着她的动向,像是今天,在她去医院前,要提前赶到医院,她走又要想办法回蛇口,也怪辛苦的。
跟着她在调研组也不方便,没法跟人解决白海波的身份。
“我一般要出去办事,都是给联络处帮忙,调研组的事要出门,也会到联络处借车。”宋幼湘把白海波介绍到了联络处。
会开车,小有身手,要不是白海波自己不愿意,联络处都想长期聘请他。
他们不光要去火车站接民工,还要去接来蛇口考察的港商,上面下来视察的领导,有个身手好的司机,干什么心里都有底啊。
可惜,白海波自己不愿意。
“我以前给分配了工作,干不了。”白海波看出连宋幼湘都想劝他,私下把宋幼湘拉到了一边。
有些人骨子里就方正不懂圆滑,看不习惯的东西,拼了命视而不见,也过不去心里的坎。
积压得久了,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白海波就是这样,他在老家过得那么艰难,除了地方上本来就穷,还有别人整他的缘故。
现在他在货运站干得很开心,正经有编制,身边的同事都是曾经熟悉的战友,工作环境让他身心愉悦。
就是现在,跟着宋幼湘,他也觉得比留在这个联络处要好。
“那行,我去跟领导说。”宋幼湘理解白海波。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还是要以白海波的个人意愿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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