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走了。”她拽住凤迟的袖子,仰头望着他,“我好像出问题了。”
她脸颊通红,眼眶里蒙着一层水雾,额头和和鼻翼都布满了细汗,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以及缠绕在纤细脖颈上,尤其楚楚动人。
“先不要说这些。”凤迟别开视线,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拉了起来,而他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避免与她有任何接触,他或许该庆幸,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懂。
凤迟轻吸了一口气,暗自运转灵气,压下那股奇怪的感觉,拽着她继续走。
路过的卫乾看到两人背影匆忙,狐疑地皱起眉,旋即跟了过去。
穿过竹林,来到一处水潭中,凤迟直接把许意丢了进去,溅起大片的水花。
冰冷刺骨的寒意顷刻间席卷四肢百骸,许意混沌的意识清晰了一瞬,本能的求生意志使得她挣扎着浮出水面,一抬头,便看见凤迟现在岸边。
“半个时辰后再出来。”
水太冷,冷的她牙齿打颤,口齿都不利索了,但她还是怕凤迟拍死她,慌张地解释,“师父,我没想对你做什么。”
“我知道。”凤迟合了合眼,他转身。“等你清醒了再说。”
他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许意坐在水潭里,冷意不断地往骨头里钻,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在清醒和混沌之间不断转换,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她劲量去忽视身体上的难受,仔细回想问题出在何处,想起凤迟毁掉的那些书,她便猜到了一些。
那都是卫乾拿来给她的,卫乾不可能做这种事,必然是有人事先在书里动了手脚,是谁?
脑子里闪过内门弟子所有的面孔,最后定格在王思花的脸上,答案呼之欲出。
她掏出果冻,让它在手上吐了一口药膏,许意直接捧着就往嘴里灌,喝下去之后,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缓解,而果冻没心没肺的游到水底去玩水了。
许意打了个喷嚏,这水太冷,此刻的她就像是置身冰窖之中,冷的让人抓狂。
她紧紧抱住自己,希望可以寻求到一丝温暖。
忽然‘噗通’一声,又有人跳下来,许意诧异地转身看过去,居然是卫乾。
“你,你怎么来了?”许意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我带你上去。”卫乾也感受到了这水里非同寻常的寒意,抓着她的手腕便要带上她上岸。
许意阻止了他,“别,我现在不能上去。”
“为什么?”卫乾很是不解,她明明冷的都在浑身颤栗,却又不肯上去。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你自己上去吧。”许意推开了他,她现在已经冷的麻木了,可心里的那股奇怪的感觉仍在,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
“那我陪着你。”卫乾僵持着站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许意被他看的心里越发的难受,她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卫乾。
紧接着,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
太阴殿外,白长老如期而至,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她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她随手抓了一名弟子过来问道:“凤长老呢?”
那弟子认出她,吓得瑟缩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白长老兴趣缺缺的丢开他,转而带着几个人踏进了太阴殿,“我自己去找。”
白长老先是去了正殿,然没有发现人,又往后殿走去,弟子们看她来势汹汹,谁也不敢上前阻拦,任由她在太阴殿到处转来转去。
“奇怪,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人?”白长老嘀咕道,难道失算了?
“师父,这两肯定是躲起来苟合了,这种事怎么肯能让别人看见。”白桦小声说道。
“去再分开找找,太阴殿就这么,不信他们还会上天不成!”白长老冷冷说道,这次,她一定要让凤迟翻不了身。
她凶恶的模样,将太阴殿的弟子吓得退避三舍,白长老在太阴殿中搞得天翻地覆,就在快要到后殿水池的时候,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白长老下意识去挡,但这股力量雷霆万钧,冲着她性命来的,她几乎是无处可躲,顷刻间飞出几丈远,身体砸断了一路的竹子。
白长老倒在地上不停地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凤迟从天而降,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抵着她的咽喉。
“白长老,命只有一条,你为何总是找死。”
凤迟淡淡地看着他,神色如常,根本不像是中招的样子,还是说……他这么快的。
白长老还在浮想联翩,凤迟的剑猛然又进一分,一股刺痛从脖子传来,死亡的威胁顷刻间将她笼罩,她放佛看到了半个地狱。
“等下!”白长老突然怂了,她如此大张旗鼓的闯进太阴殿,凤迟再傻都能猜到是她做的,但是为了小命着想,她哪敢承认。
“你还有什么遗言?”
“凤长老,我只是好心来拜访你,你若敢伤我,就算是掌门也保不了你。”白长老故作镇定,但掩饰不了声音中的颤抖。
她很少见凤迟出手,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正的实力,比她想象的更可怕,但与此同时,更让她坚定了除掉凤迟的决心。
“很少有人能激怒我,白长老,你是第一个。”凤迟面若寒霜,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他并没有因为白长老的话而收手,反而杀意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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