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郭方蕊满眼痛色:“你大哥在东钺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东钺起初想用调/教奴隶的方式驯服俞华霖,用酷刑,饿着他,锁在狗笼子里,无果,才使用了美人计。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哪里忍受得了男人对自己坐怀不乱,给他下了药之后,等他来求自己,对他百般凌辱。
于他来说,长公主就是一场现实中的噩梦,他不想将如长公主一般的女子娶回家中。
他没有明说,但郭方蕊已经从儿子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猩红的眼底领会到了。
她已经与俞景山通过气,不会为了所谓的锦绣前程难为儿子,送走女儿,还有比儿子更贴心的女婿。
另一间浴房中,玄阳王妃母女也在享受温泉带来的快意。
“若是嫁给虞三公子我就能经常来这里了。”福菀郡主央求道:“母妃,我不想嫁给那个穷酸的武将。”
玄阳王妃听到女儿的话,冷声道:“这件事已经定了,由不得你任性。”
玄武军将领以便宜孙子年幼为由,不肯服从玄阳王府的命令。
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有生之年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玄阳王的便宜孙子尚在襁褓之中,等他拿到玄武军的兵权,她爹许是已经进了棺材里,只能得到追封的封号。
福欢郡主一事让他爹意识到俞华霖在玄武军中的威望,若是将俞华霖变成自己人,就可以通过他与玄武军建立联系,早些掌控玄武军。
当下,俞华霖与镇北侯府一系走的近,思前想后,只有将他招为女婿这一条路可选,还能借此笼络玄武军的军心。
福菀郡主哭道:“外祖舍不得孙女,就把我这个外孙女塞过去,娘,我是你唯一的女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福欢郡主之事,玄武军对殷亲王府很不满,怎么可能结亲,只能牺牲自家女儿了,玄阳王妃劝说道:“虞国公府家大业大,你嫁给虞三公子,上头有老国公夫妇,国公夫妇,还有两对兄嫂要敬着,俞将军是独子,他的父母是商户出身,你嫁过去,他们要反过来看你的脸色行事,心悦楼是个赚钱的生意,你只要抓在手里,可以自己买一栋这样的别庄。”
当娘的怎么会不为女儿考虑。
这话在理,福菀郡主脸色缓和了些:“听说心悦楼是俞将军的妹妹在打理,她岂会甘愿交给我?”
提起这件事,玄阳王妃心头涌出了火气,媒人没能说通,她已经舍下脸面亲自开口,居然还被那卑贱的商妇拒绝了,真是不识抬举。
她脸色阴沉:“这可由不得她。”
……
翌日有了新的安排,去别庄后身的枫林中赏景。
大红、朱红、嫣红、深红、水红的枫叶与橙红、金黄、嫩黄、翠绿的叶片交织在一起,呈现出一片五颜六色的景象,宛若仙境般,美不胜收。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落叶之下是柔软的泥土,崎岖之处提前命人搭了板桥,拘在后宅的女子也能走上一段。
走走停停,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一条小溪边,零星的落叶顺流而下,水质清澈,水底圆润的雨花石清晰可见。
虞国公府命人架起篝火,烤野味作为午膳。
俞静宜走到上游舀起溪水尝了一口,眼神亮了亮,这水可以用来酿酒。
“娘子。”
耳畔突然传来卫衡的声音,她起身四下张望,不见人影,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在上面。”
俞静宜寻声抬头看去,在枝叶茂密的树冠上找到了自家相公,他倚着树干,坐在树杈上,双腿悬空,似一位俏皮的乡间少年郎,她诧异地睁大水眸悄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都是女眷,被发现可不得了。
“齐家的庄子也在这边,我陪齐兄采风,顺便来看看你。”卫衡一双深邃的眸子笑盈盈地看着她。
说得轻巧,周围提前清过场,有侍卫巡视,他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可不容易。
日日相见的人突然见不到,心里空落落的点,小夫妻对视,天地间仿若只剩下彼此,那份空缺得到了填补。
须臾,青荟遥遥道:“娘子,开宴了。”
俞静宜对着树上摆摆手,转身原路折返,唇角含笑。
用过午膳,夫人们留在原地歇脚,镇北侯夫人果然找上了郭方蕊,小姐们心思活络起来,相邀前去看温泉瀑布,听闻这是每年例行,俞静宜一同前往,东雁澜不得不演戏演到底,眼巴巴看着。
翻过山头,举目远眺,便见五彩斑斓的景象蒙上一层氤氲的白雾,隐约能听见水声,鸿胪寺卿之女兴致勃勃地冲到最前面,回身招呼众人:“马上就到了,大家快一点。”
就在这时,异变横生,从树后窜出一个蒙面人,手持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随着他动作,从林中陆续钻出十几个同样装束的人。
随行的侍卫们当即抽刀将小姐们护在身后与蒙面人交手,蒙面人身手不凡又有人质在手,侍卫们束手束脚接连倒下,余下的被逼得节节后退。
慌乱之中也不知是谁引的路,竟退到了悬崖边上,悬崖之下深不见底。
侍卫们拼死抵抗,各家的丫鬟挡在小姐身前。
鲜血飞溅,没入泥土,血腥味四下蔓延,有那胆子小的吓得嘤嘤哭泣,瘫倒在地,俞静宜忆起上辈子死前的一幕,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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