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着还有事, 在人刚刚坐下执着茶杯撇开茶沫时,他将一早放在旁边的东西推给她。
齐鸾英不解地看过去。
“打来看看。”
“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先礼后兵吗?”齐鸾英失笑,却是没有打开的动作。
“今日是殿下的生辰, 这是本王的礼物。”
齐鸾英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另一只手将精致的礼盒的卡扣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只玉镯。
她放下茶杯,看向容致, 眼里有询问的意思。
“往年殿下的礼物臣都是让下人送去的, 也不知殿下可曾看过一眼, 还是说看也不看的放到库房,所以今日在此便是想亲手将这镯子交给殿下。”说完话,他不适地拿起茶呷了一口,这应该是他说过最谄媚的话了。
不过效果立竿见影,齐鸾英听到他这一番话后,果然不是无动于衷的,她失神了,容致见此缓了面上的冷色,对此乐见其成。
却不想齐鸾英在心里想的是:送礼还要让人亲自上门也是没谁了,但凡有心可以亲自到她府上,而不是要她来这一趟,也是可笑,这厮还不如一个林漾呢。
至少人家知道去她殿前送礼。
齐鸾英将玉镯拿在手上,感受它细腻的触感,再结合容致的话,忍不住和他从前送来的礼物对比一番。
容致说她的生辰礼物可能被直接送入库房,其实也不全对,从前他送的,她都有一一看过,比其他人送来就不理的礼物,她的态度好太多。
从前他送过南海珍珠,硕大一颗,被她好好收起来了,还有前些年的夜明珠,被她放在前殿…
沐城千里马…
韶都神龟石…
他送过很多,她都记得,也有妥善保管,只是从来没有一次他会亲口对她说这是生辰礼物,是送给她的话。
现在她不乐意看他送的东西了,他却说了…
那时的礼物比这区区玉镯贵重多了,想来从前那些是下人置办的,而这镯子是他亲自挑的。
他的眼光竟然还比不上那些下人。
齐鸾英表示有些嫌弃。
她将东西放下,关上卡扣,脸上的情绪收了起来,直言道:“到底有何事?”
容致看了她一会说:“除了庆贺公主生辰,本王还有一事。”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图,平铺在桌子上,全图展开可看全貌,是一张地图。
指着江南地界,他说:“这是殿下的封地,但这处已经乱了许多年,未免我二人还政于陛下时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本王是想与殿下合作,清理江南。”
齐鸾英面色怪异地说:“你是想让我出手整治自己的封地?”
“容致,就算本宫要还政于陛下,江南也无法给他带去多大困扰的,你不知道?”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那地方乱虽乱,但是也没有人有起兵造反的念头,威胁不到朝廷的。
容致又将一封信掏出:“我的人在江南发现那有一处私造铜钱的地方,而且还查出不少刀械,先不说这背后的意义,你就不怕被人查到后,届时会有人以此大做文章,挑拨你与陛下的姐弟亲情?”
容致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齐鸾英眉头一拧,一副深思的模样,但是心里却不如容致所想的在纠结他的话。
而是在想他为什么这么好心将这件事告知她,反而不直接把这件事上报朝廷,到时候杀她个措手不及,又可以安给她一个谋反的罪名。
此时系统出声:“那地方极有可能是他的,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存在,如果他小事化大,真要查起来,他暴露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还不如以你的担忧换取最大的利益,引你清理江南才是他的目的。”
齐鸾英问道:“他完全可以多设几处,到时候铁证如山…”
系统打断她,提醒道:“这是你的封地,他如果多设几处这样的地方,极有可能被你发现。”
“你说得对,那他为何引我去处理江南?”
“问他。”
齐鸾英抬头直视他,恨不得将这人看穿:“告知本宫此事,王爷想要什么?”
“素来听闻江南富庶,本王也想分一杯羹,若你能借我一枚十六关隘的印信,让我领五千人马参与此事,冲锋陷阵的事情便包在我身上。”
“你想要十六关隘的印信?”
容致轻声道:“我只会让五千人马回京,且这些人到时候听你指挥,任你差遣。”
“容致你当我傻的吗?一旦将你的人放回来,岂不是给自己添堵。”齐鸾英冷笑一声。
容致眸光微闪却不露分毫:“殿下手中尚有十万兵马,也会忌惮我那区区千人兵马?”
齐鸾英似乎是信了,她问:“你当真只想要从江南刮层油水?”
容致笃定地说:“当真。”
齐鸾英:“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你将计划和盘托出。”
他指着地图,用手指逐一点着三个位置:“江南之广牵涉着湘、鄂、赣三地,本王是打算用兵将他们围困住,以达威慑的效用,届时殿下要如何处置他们,都是你一句话的事。”
齐鸾英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为何九世家长存于世吗?”
“自然是因为其家族底蕴深厚。”
“那你知道一旦将他们的根——江南围住,其分散在各地的分支后人会如何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