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王爷又想怎么安插自己的人手…
他真是好奇,手指下意识的按在大拇指上,什么也没摸到,文修这才回神,又把手里剩下的信给杜蓉萱。
看完后,杜蓉萱:“你要去吗?”
“自然,有捷径为什么不走,”文修轻笑一声,“我也不差啊。”
这一句说的尽显少年意气,他身上那股稳重的气质都略逊一筹。
杜蓉萱也笑了:“那我便祝你马到成功。”
两人相视一眼。
.
离十月不足半月,回上京又要一天,这样算下来,时间有些紧了。
好在这些年虽说在病中,但是也许是寺中无趣,他还真看了许多书,说一句学富五车应该也当的上。
这十几天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历年答题的模板记住就好。
时间一到,很快他就登上了回京的车。
临行前,杜蓉萱在山脚下送他,下人们被她支开远远的,她想和文修再单独待会。
看着他,那些朝夕相对的日子又浮现在脑海里,杜蓉萱越想越是不舍,脸上难免露出几分。
文修也是一样。
但他还是轻声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摸了摸杜蓉萱的头,带着安抚。
见她还是垂着头,文修上前几步轻轻一揽,下巴微抬的放在她的头上,语带无奈:“若是不舍得,那就帮我打理一下小院,等我回来。”
“好。”杜蓉萱闷闷道。
文修向后退一步,将怀里的书给她,“送给你的礼物。”
“临别赠书?”杜蓉萱语气里难掩失落,不过她还是接过。
文修眼里滑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好吧。”
“若是,若是想…我了,可以打开它。”说完这句话,他害羞的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觉得说的太露骨,还是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也许两者皆有。
那边,书言书行小声的叫着公子,带着催促,文修知道他该走了。
最后看杜蓉萱一眼,就朝钻进车里。
一上车,撩开车帘子,对还在外面的杜蓉萱道:“快回去吧,等日头大了,又会被热到。”
杜蓉萱只看着他,想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人还没走,思念的概念已经在心里掠过。
最后也只能看着车越走越远,等再也看不到那个对她挥手的人后,杜蓉萱才和松香她们回去。
.
车行一天,险险的在最后一缕余晖下回到永安侯府。
要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前通知侯府,所以当门房看到二公子时,心里止不住讶异,然后赶紧跑回去通知松鹤院的老夫人。
魏柳氏一听赶紧问下人儿子现在在哪,得知他回了院子后,又急匆匆的走去青竹轩。
等见到文修眼眶都红了,忙不迭的问:“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事了?”
“身体可是有什么…”
细细打量下还真的发现文修瘦了,正要心疼又觉得他的精神头比过去还足,又有些犹豫。
文修无奈,“娘,恒远无事,等我这收拾好了再说。”
“这院子,娘都有命人打扫,干净的很。”
文修环视一圈,还真是,“谢谢娘。”
他带着魏柳氏走到软榻上坐下,主动说“这次回来,是为了金桂宴的事情,儿子想去参加。”
金桂宴?魏柳氏知道,但是他们好像不在受邀名单上,她不想打击儿子,但是还是说道:“这,实在是不好去啊。”
文修知道她的顾虑:“我已经收到邀请了,这次非去不可。”
魏柳氏诧异,转念一想又开心起来。
“那你好好表现,说不定陛下会来。”
“这是自然。”
文修没说的是,陛下一定会来的。
魏柳氏嘱咐他几句参加宴会该注意的点后因为心疼他舟车劳顿,又赶紧让人沐浴更衣好好歇息。
而这正合文修的心意。
.
那边文修在休息,杜蓉萱却是一整天都提不起劲,夜里还失眠。
她辗转反侧,发现怎么也睡不着后,只能认命的起身。
随手拿过床边的书,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书封上什么也没有。
但是翻开第一页却写着《般若心经》——静心篇。
杜蓉萱大失所望,又一阵气闷,哪有送佛经的!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有些生气了。
但是因为无事可做,她又堵着气翻开下一页。
两张树叶映入眼帘。
借着烛光,可以看出魏文修和她的眉眼栩栩如生的刻在上面。
与魏文修之前的那片竹叶上不同的是,这片不大的叶子只刻了他的脸。
而她自己的也是。
两片叶子被牢牢的粘贴在佛经上,掉不下来,飘不走。
杜蓉萱伸手沿着叶片边缘摸,小心翼翼,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浪潮,带着甜。
但又口不对心的想:这傻子在佛经里贴这些东西,就不怕亵渎佛祖吗?
真是的…
看了好半天,杜蓉萱才收回目光,将书抱在怀里,吹灭蜡烛后重新躺下。
本以为要等一会才能睡着,但是伴着书里檀香的味道,她却昏昏欲睡。
夜里,脖颈出的指环滑过一丝流光,悄无声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