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真是谨慎了,要不然差点中招的可是他了。”系统感叹。
文修心想,一个在外连杯茶都不敢喝的人,危险性和他的警惕性通常是一样高的,他心里有数。
这时,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再接着脚步声响起,间或夹杂着一两声交谈。
这声音文修再熟悉不过,是书言书行。
他们回来了。
两人刚回来就见公子的房门虚掩着,有些奇怪,而且现在夕阳下沉,天边唯有余光,屋内却没有点上蜡烛。
他们对视一眼,靠近门边,轻轻推开,看到文修躺在床上才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又发现他支着一边的身体,竖着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两人起先不解,后来看到阴影的地方有块凸起的地方,这才发现那里分明有个人,他们心里震惊,差点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在文修警告的眼神下,只能紧闭唇舌。
两人小心的退到门外,还贴心的关上门,一左一右的站在院里的石桌上,看见一边散乱的书,忍不住对视上。
书言看着书行挑眉:里面是谁?
书行拨浪鼓摇头:不知道啊。
书言瞪他:没用!
书行翻着白眼,努了努嘴:你知道?
书言:…
他又看向散乱的书:好像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书行:有点想知道(抓耳挠腮)。
两个人都抓心挠肝的想知道里面是谁,心想又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可以接近二公子…
可惜他们这样挤眉弄眼大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
屋内,刚才贴心关门举动,吵醒了原本只是浅眠的人。
门“吱呀”一声关上后,杜蓉萱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了。
文修赶紧闭上眼睛,端正睡姿。
杜蓉萱看着不太熟悉的地方,懵了一瞬,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哪,想到刚才朦胧间听到的声音,立刻直起身来,看向门边。
门还是紧闭的,她松了口气。
等下!
她突然反应过来,方才的门还是虚掩着的,怎么会?
杜蓉萱瞳孔一缩,立刻就意识到有人来过了。
再看向文修时,他还紧闭双眼,但是她心里的止不住忧心忡忡。
这时,床上的人嘴里泄出一丝呓语,杜蓉萱心口一紧,害怕下一瞬间就看到文修睁开双眼。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几秒,好在床上的人没有其他的动静,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再尝试抽出手时,意外的顺利。
杜蓉萱转了转酸疼的手腕,然后提着一口气,垫着脚尖悄悄向门边靠近。
打开门的一小缝,偷偷观察着。
外面没人,杜蓉萱一鼓作气溜出房间,又向门外飞快的跑去,急不可耐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两道复杂难明的视线。
等人离开小院后,书言书行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提心吊胆的走回公子的房间。
房里的人看向他们,淡淡道:“这件事,莫要多言。”
书言书行赶紧低头应是。
“给我准备洗澡水。”身上都是黏腻的汗水,躺了这么久,实在是挑战他的忍耐力。
书言走上前,又指了指桌上的药碗:“公子既然病了,就忍忍吧。”
“汗已出,无碍。”
书言忍不住叹气,知道阻止不了他了,只能认命的和书行准备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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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杜蓉萱慌里慌张的回去后,还没松一口气,又被刚回来的松香撞上。
她现在头发微乱,衣服皱巴巴的,再加上脸上不安的神色,很难不让人乱想。
松香脱口而出:“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去还书的吗,怎么像是逃难的。
杜蓉萱支支吾吾。
松香眼神一凝,感觉事情不对劲,正要开口问时,杜蓉萱干脆跑开了。
回去后,杜蓉萱也刻意避开她,吃完饭就躲在房间里。
一连三天,每每在松香想找她谈话的时候躲到别处去了。
而一脸蒙圈的松雨常常能看到自家小姐和松香对上时,神色肉眼可见的变换着,最常做的动作就是扭头错开视线,然后一会又看不到人了。
她挠了挠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不出里面的弯弯绕绕,于是去问松香:“你和小姐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别问,我也不清楚。”
“那小姐为什么总避着你。”
松香抿了抿唇,生硬道:“不知道。”
松雨苦口婆心:“小姐是主子,我们可不能让她不痛快。”
她们和小姐的关系固然好,但是她也怕松香忘了本分。
松香幽幽的看她:“我没有。”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还有点委屈,明明是小姐古古怪怪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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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蓉萱坐在白云寺后山的岁晚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
这本书看了三天,但是全然没有印象,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
而这三天里,她为了躲松香,也想一个人平静平静,就躲在了这里。
却不想,亭子外飞来一只鸿雁。
是一只羽缘偏白,覆羽暗黑,但尾羽纯白的鸿雁。
杜蓉萱左右看看,又看向停在面前的鸟。
只见它不停的踱步,绑着小布袋的脚时不时就要亮出来,绿豆大的眼睛频频看向杜蓉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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