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修根本没办法理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快让他虚脱了。
杜蓉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却是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文修才松开牙关,一下子唇瓣就沾上了红色的血液,像极了含着露珠的红玫瑰,配着酡红的双颊,说是艳若桃李也不为过。
含了水的眼睛看向杜蓉萱时,带着抱歉和隐忍,声音已经沙哑:“对不起,我…”
“你快走吧,”他将视线撇向一边,催促道。
但是杜蓉萱哪里敢现在走掉,文修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她犹豫着:“我去给你请明静师太,她许是知道你生了什么病。”
说完不由分说的要把人带进屋里安置好,然后去找师太。
身子贴过来时,女子特有的软香再一次钻入文修的鼻子里,再加上他现在浑身无力,只能把身子倚靠在她身上。
这下子好了,雷击后被麻木的身体活泛过来了。
不仅是体香了,连肌肤相贴的温度都传达到他的脑子里。
温温的,比他身上的又凉的多。
眼前闪过一丝恍惚,文修赶紧将手抽回来,脚步不稳的快速跑向房间,一个不察差点被石阶绊倒。
杜蓉萱担心的跟在身后,正想扶他一把,又被他刻意避开。
她抿了抿嘴唇,心里忍不住想:自己有那么讨人嫌吗。
本来是想跟魏文修单方面断个干净的,但是他现在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还是让她难过的想要哭出来。
鼻子微酸。
进了屋后,在杜蓉萱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文修将一整盆水浇在头上。
“你做什么!”
只见倒完水后的人,气喘吁吁的靠着墙,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
杜蓉萱赶紧走过去。
文修费力的睁开眼睛,哑声到:“别过来,我中药了。”
是什么药能让文修这幅样子,灵光一闪下,杜蓉萱立刻就明白了。
没吃过猪肉,也听过。
杜蓉萱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从脖颈到脸,一点没落掉。
“那,我,我要,给你找个大夫吗…”她语无伦次道。
“水,冷水。”
“你等下,我去给你弄。”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拿着桶到院子里的水井,装好一桶后,她吃力的提进去。
刚到门边,就被一只手臂拦下,一把捞过后,水桶掉在地上,溅了两人一身的水。
此时的文修外袍欲落不落,眼里再没有了理智,想靠着本能不断加深两人肌肤相触,却不得其法,泛红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是茫然无措的样子。
半天下来,也只是蹭了蹭杜蓉萱的脸颊和脖子。
他无知无觉,全靠本能。
但是却苦了杜蓉萱。
沁出汗水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子,毫无章法的点着旁边的脸颊,就像只猫咪一样,用鼻子顶着主人蹭。
不得其法后,微张的唇瓣还会一不留神擦过。
杜蓉萱心脏狂跳,脑子里都是浆糊。
“魏文修…”她无力的喊道。
文修顿住,理智稍稍被拉回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向水井跑去,一跃而下。
“魏文修!”
杜蓉萱赶紧向井里探去,而文修早已沉下去。
用力的扣紧井边的石头,杜蓉萱心里止不住的担心。
文修的身体本来就弱,现在虽然是立夏,但是井水一向寒凉,他又怎么受得了。
“魏文修…”她一边呼喊着,怕他出事。
可惜没有人应她。
文修在水里的时间越久,杜蓉萱在上面越害怕。
好在,一会后井底终于传来动静。
“哗啦”一声,文修探出头来,他抓紧落在井里的绳子,蹬着墙,使出全身力气向上攀爬。
一上来他就忍不住瘫倒在地上,再没有了一丝力气。
杜蓉萱赶紧扶起他,架着他费力的朝房间走去。
她没精力管房内的一地狼藉,把文修的外袍褪去后,又拿来干毛巾替他擦净脸上的汗水,但是看着内里的衣服她却只能干瞪眼。
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再快速的拨开剩下两层衣服,留下里衣。
只剩这一层衣服时,杜蓉萱全程闭着眼睛,不敢乱看,但是也难免触到不一样的温度。
一套动作下来,魏文修没受什么罪,她反而难受的紧。
比起魏文修,她好像才是吃了药的人,脸颊又烫又红,耳尖甚至呈现出滴血的颜色。
替他盖上厚被子后,杜蓉萱不敢再耽搁,赶紧去找书言书行还有明静师太。
从小院里一路小跑,无论是在库房或是大殿竟然都找不到他俩,问了小沙弥,也无人知道。
杜蓉萱咬咬牙决定先去找明静师太。
跑动时,身上的衣服干了又被汗水浸湿,刚到寺门前就遇到送客的主持,她停下,在一边等着。
好不容易香客走了,她立刻上去,神色焦急:“主持,魏文修出事了。”
“他怎么了?”主持一听马上问道。
杜蓉萱咬着下唇,小声的把他中药的事情说出来。
末了,又问他:“主持可知明静师太在何处?”
主持大吃一惊,后又遗憾的说:“师太好像和沙弥尼去上京采买了。”
想了想他又不赞同道:“这件事倒不好让师太去,老衲的医术虽然不比师太,却也可以帮上忙,我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