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毓松开了王士贵的脖颈,两个体型健硕的士兵将王士贵按在地上。
王士贵仰着头看着赵清毓:“贺婴借督粮道之值,盗窃县衙存粮,臣此番前来是来捉拿贺婴,准备上奏皇上处置。”
“臣一心为北河县老百姓着想,贺婴所作所为不仅伤了老百姓的利益,更是愧对皇上对他的信任,臣对他所作所为有切齿之恨。臣不求其他,只求帝姬能为北河县的老百姓做主。”
王士贵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恶人先告状演绎的淋漓尽致,若不是赵清毓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会被王士贵的一番说辞动摇。
“王大人,让你任北河县的县令真是屈才了。应该让你去凌河关或者北境,以你的口才,相信可以唬住北漠和大忽安。”
王士贵见赵清毓半点不信自己,挣开按住他的两个士兵的钳制,扑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臣所言句句属实啊,帝姬莫上了小人的当,让小人奸计得逞。”
王士贵跪爬向赵清毓,结果被赵清毓一脚踢开,“林詹和罗波已经交代了,怎么?你还想硬扛着?”
王士贵闻言,双肩一塌,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走,整个任软榻了下来。
他们两都交代了,自己在这硬着头皮不认账又有什么用。
“帝姬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林詹和罗波逼臣做下的,他们拿着臣一家老小威胁臣,臣不得不屈服啊。
臣做得一切都是被迫无奈啊,臣知罪了,求帝姬饶命啊。”
贺家院子里,王士贵哭诉着,求着赵清毓饶命之计,突然一个士兵进府禀告。
“禀元帅,我们被人包围了,看他们的官府,应该是靖越府的府兵。”
“你们没说清楚吗?”赵清毓问道。
北河县东西两座城门皆被赵清毓带来的士兵看管住了,这靖越府的府兵是怎么进入城中的,而且靖越府的知府这时候应该已经被拿下了,他又是如何指令府兵来北河县的。
“回元帅,属下已经告知他们,我们在缉拿要犯,并且报上了元帅名讳,可是……对方根本不当一回事。现在两方人马僵持在府外,属下是想问元帅如何处置。”
赵清毓还未言明决定,一旁扑跪的王士贵闻言一改痛苦悔过的模样,一下子张扬了起来。
他捂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哈哈哈,忘了告诉你们,北河县可是驻扎了三千府兵,你们想凭借这么点人抓我,做梦!”
“赵清毓,你在京都是帝姬,可是你现在在北河县,不过是一介人人可欺的女子,你若此时向我求饶,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王士贵本以为自己三千府兵皆被赵清毓拿下,为了偷生,他可以作伏小模样,可是如今事情来了一个大反转,在他看来,赵清毓若带的士兵绝对敌不过三千府兵。
他如今处在优势,这府中之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若到时候朝廷问起,他便将责任推到贺家身上。他王士贵可是忠君爱国之人,为了救被贺家扣绑的帝姬,他还断了一条胳膊!
王士贵还在洋洋得意之时,脖颈一凉,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就被削掉落在地上,他眨了眨眼,不知自己就此送了性命。
“聒噪!”
贺府家眷和奴仆见此吓得连连尖叫,又听赵清毓口吐“聒噪”两字,连忙捂住嘴,生怕下个掉脑袋的是自己。
“尔等莫慌张,安心待在府中。”
赵清毓说罢,便提着刀,捡起王士贵的人头,出了府门,贺缜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贺婴看着害怕、慌张的老娘和妻儿,想了想,安抚了两句,也跟了上去。
贺家府外,两军僵持不下。对方领头的是个顶着大肚腩的白面文人,他身上没有穿官府,赵清毓也不清楚他是否有官职在身,他身侧跟着一个穿着褐色参将官服的人。
赵清毓扫了眼持着刀剑的府兵,才抬眼看着白面文人和参将。
“听说,尔等要阻拦本帅!”
“我等听说王大人被一群土匪劫持,前来营救,你便是匪徒之首?”
赵清毓从背后拎处王士贵的人头,冷冷说道:“王士贵已经伏法,尔等放下武器投降,本帅可以从轻发落。”
白面文人和参将对视一眼,一时茫然。
周围对峙的府兵则是一阵骚动,他们互相看了看,手上的刀剑松了几分。他们又侧目看着白面文人和参将,拿不定主意。
“怎么?就那么喜欢掉脑袋?”
府兵又是一阵骚动,有几个角落的府兵偷偷的放下了刀剑。
赵清毓是什么人,在场的都心知肚明。她一身白袍银甲,跟随的士兵皆是铁甲在身,利刃在侧,无论怎么看,也不是匪徒。
原本对峙受命于白面文人和参将,如今大恒战将赵清毓亲现,他们士气便减了七八分,根本没有对战的勇气。
如同传染了一般,一人放下武器,一片人都跟着放下手里刀剑。
白面文人见状一声怒吼,“尔等这么容易被哄骗,这是匪徒,杀害朝廷命官的匪徒,尔等快随我将他们拿下。”
可白面文人和参将和府兵们不同,他们与王士贵蛇鼠一窝,如今王士贵已经被杀,若自己不挣扎一番,结局将和王士贵别无二样。
只可惜,府兵们也不是蠢蛋,生死命关,谁都知道怎么选。
白面文人一声怒吼,却使唤不动任何人,他咽了咽口水,后退两步,将参将推到面前,自己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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