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儿,既然你也知道,那父皇就不瞒着你了,这事我已经让姚远和去处理,父皇保证,绝不让你受委屈。”
“贤妃,朕希望你能老实交代,若是让朕查出什么来,别说你,就是整个郭家,朕定让其消失。”景元帝恶狠狠的警告。
同赵清毓想得一般,郭姝虽然往年也操办过赵清毓的生辰宴,但是每次虽然繁复,却也只是京都的世家和官宦家眷受邀。而且每次都是她出面招待。与其说是赵清毓的生辰宴,不如说是给她自个找个机会多结交权贵。
景元帝和赵清毓本以为郭姝这次也同往常一般,可是没想到她这次宴请了整个大恒的儿郎和女郎,自个却隐了身。
行为如此反常,赵清毓和景元帝不得不怀疑。
“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心疼帝姬常年驻守边疆,没有几个适龄的朋友、知己,便借着这次生辰宴,想让帝姬多交些朋友。”
“贤妃,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你这三言两语就能诓骗住吗?”
郭姝泪眼涟涟,“皇上,臣妾说得是实话啊,臣妾实在不知道宫中流言从何而起,这徐家儿郎又去了哪?”
郭姝原只是打算让宫廷内外传着赵清毓恨嫁的流言,这好让文武百官和景元帝知晓,赵清毓已是待嫁年纪。到时候再让倚仗她爹的那些官员强上书,奏请景元帝为赵清毓择婿。等赵清毓成亲,后宫便是为她独大,她有一万个法子让景元帝看到她的皇儿。
赵清毓不出嫁,景元帝的眼光便不会停留在后宫其他皇子皇女身上。
三公主赵祺与其母妃花尽了心思,可是又得了景元帝几个青眼。哪一次不是蹭着赵清毓,才巴巴的让景元帝看几眼。
让景元帝目光停在其他皇子皇女身上,最好的法子,便是让赵清毓出嫁开府。
只是郭姝没想到,明明一开始事情如同她设想般进展着,怎么突然风气一转,流言便成了赵清毓将世家子弟扣留宫中。
郭姝今早听桃喜说起这个流言,便知道要坏事了。她不知道流言怎么突然转变了,也不知她父亲有没有参与其中。可是她知道,若只是“恨嫁”的流言,赵清毓和景元帝不会过问。可是涉及“扣留世家子弟”这种流言,便是赵清毓和景元帝不想管,可前朝百官和世家也不会放过这件事,到时候赵清毓和景元帝不得不管。
而自己,首当其冲。
郭姝听到流言后第一时间想联系她爹,只是没想到,刘福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吩咐,便被刘福请到养心殿。
“既然贤妃娘娘说这事与娘娘无关,那便请娘娘好好查查,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赵清毓冷冷清清说道。
既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那不如将所有人拉下水。多一方势力调查,便能早些知道结果。
“既然毓儿这么说,那朕就等着贤妃的结果,若是没结果,那这结果,便由你同郭家受着。”
迁怒向来是上位者的特权,而下位者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臣妾……臣妾一定会给皇上和帝姬一个交代。”
*
翌日,徐家人还没找到,早朝上参奏赵清毓荒淫无道、骄横淫奢的官员多达十几位,他们无一借着徐家子弟失踪一事咬着赵清毓不放。
郭淮昨日收到郭姝传来的消息,知晓如今郭家同赵清毓绑在一起,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为赵清毓辩护起来。
朝堂之上,郭系一派和亲赵清毓的武官同参奏的官员在朝廷上扯皮。平日里一派儒雅模样的朝臣成了站着骂街的泼妇,宫廷之上,如同菜市场一般吵闹。
最后还是以景元帝拖了几个人打板子,这事才算歇了火。
可参奏赵清毓这事却没停滞,大恒诸多世家奏请处置帝姬的奏折纷至沓来,厚厚的一叠摞在景元帝御案之上。
徐家的奏折三日后也递到景元帝面前,虽然没有奏请景元帝处置赵清毓,可是奏折中,话里话外尽是轻待赵清毓,末了请赵清毓放人,还阴阳怪气的说,若是赵清毓真心钦慕他徐家儿郎,应当向景元帝求嫁,而不是私下扣人。
景元帝气急,直接撕了徐家的奏折。
“真当他徐家是什么香饽饽,求嫁?他徐家哪来的脸?”
“爹,没必要在乎他们胡言乱语。”赵清毓劝道,“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我们从哪家开始抄家!”
第50章
昨日一早,黑衣卫、姚远和和郭家那边都传来消息,在宫门外不到一里地的一户人家里找到逍遥自在的徐家人。
薛翎那边也传来消息,她盯着郭姝那边,然后查到了一间茶楼。最早流言说赵清毓招婿的事,便是从宫外一处茶楼传出来的,而那间茶楼,是郭家的产业。
只是后来的流言也是从这间茶楼传出来的,不过薛翎一一排查过了,那散播流言的与之前的不是一个人。
大约估摸着赵清毓和景元帝不会刻意调查,郭家便差了一外宅家奴散播赵清毓恨嫁招婿的流言。散播第二次流言的,是京都一乞儿,有人给了他一锭银子,给他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差他去茶楼里胡说八道。
只是背后的人薛翎没有查出来。
薛翎虽然没有查到背后的人,可是郭家和姚远和以及黑衣卫他们说着蛛丝马迹抓到了躲在暗处的人。
只是让赵清毓和景元帝都没想到的是,只不过一次流言,牵扯到的人竟比皇商招募一事还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