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背后的寒毛也都竖了起来。
只要侧过头,就能从半开的窗户看到酒足饭饱的客人们相携离去。
她总觉得稍不注意,下面的人抬头就能和她视线相对。
心再次提到半空中,她推了推他肩膀,慌神求饶:“会看到的……”
“站好。”
大力袭向肩膀,后背再次撞到冰冷的墙上,被撞击的地方微微发疼。
狼王绿油油的眼睛盯着猎物,势不可挡地咬住猎物的喉/咙。
稀稀疏疏的笑声、作别声,随风儿一起灌入她耳中。
心底又紧张又害怕,僵直的脊梁硬得像快木头。
似感受到她在不安,许裴昭安抚般抚摸她披散的长发,轻声道:“别怕。”
然而殊死一搏,城池机关被触发,石墙从两边推过来,发力夹着士兵,像要把他们碾压成肉泥,让他们进退两难。
僵持的两支队伍,谁也不让谁。
一个想强/攻,一个靠阵法死守。
终是进攻的队伍想出了办法,他们慢慢地松动石墙,耐着性/子朝城内推进。
经过千难险阻之后,终于攻打到对方的大本营,直取敌军指挥者的首级。
热血撒了一地,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
一败涂地的守城者,双眼放空望着前方,靠着墙无力往下落。
嘈杂声渐渐远去,安乐什么都听不见。
唯有抽搐的小腿在提醒她,它们已无力支撑她站立。
强有力的双臂将她接住,许裴昭把她抱紧怀里,勾着唇角道:“多谢小乐款待。”
安乐忍不住想踹他一脚,可刚动,她便僵住不敢动弹。
“呵。”
低低轻笑,他弯腰把她抱起,故意在她耳边呢喃:“看来不止我用餐愉快,小乐也吃得饱饱的,甚至还撑得吐出来……”
“求求了,别说了好不好!”
为什么他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
难道真的只有她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很让人想脚趾抓地吗?
又惹来他笑声,他坐到床边同她依偎,十分享受这段只有他们俩的时光。
*
翌日。
安乐起床后,又开始忙碌新家的事。
她和许裴昭带着工具来打扫的时候,才把肠子都悔青了。
蹲在小花园里除杂草,她边挖边骂骂咧咧:“我后悔了,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院子,买个一进院子不香吗,半天就能打扫完。”
许裴昭在旁边扫落叶,回头看见她蹲在那里,越看越像小猫咪。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安乐执着要买这个大院子。
虽然这几个月她靠烤肉店赚了不少钱银,但是同她在一起这么久,他能感觉得到,她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
“昨天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想买这个大院子。”
听到他的话,安乐脸上发热。
良久后,她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在漳州城的时候,不是说想要买个大房子嘛……”
虽然他的目的不纯,可是这是他的心愿。如今手头宽裕,她自是乐意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许裴昭顿住,没想到她竟因他一时口快,便买下了这宅子。
胸腔里的心跳得不正常,他丢开扫帚,两步跨过去拥住她,埋首在她发间:“你这样惯着我,会把我惯坏的。”
安乐抬手想拍拍他,可是看到满手的泥,生生停下动作。
她用脸颊蹭了蹭他,柔柔地说:“你是我相公,我不惯你,我惯谁去?”
第175章
嘴角不断往上翘,许裴昭将安乐搂得更紧。
他承认,他就是个肤浅的人,每每听到她说情话,他就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轻咬旁边的耳垂,他浅浅地呢喃:“要不是现在你我手都脏,真想在这里开饭。”
“嗯?”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安乐愣--------------?璍了半秒。
转头看到他带着暗示的目光,顿时秒懂。
捶了他几下,她娇嗔道:“也没亏待过你,怎么总想开饭开饭,说得好像我老是饿着你似的。”
他靠过去,用鼻尖蹭她鼻尖:“小乐没有故意饿我,是我饭量大,每顿只准吃一碗吃不饱。”
皮肤摩擦带来的痒,让安乐下意识往后躲:“讨厌!”
柔柔地目光落在她脸上,为她按下暂停键。
眼前他隽秀的容颜在不断放大,近到她能看到他细腻的皮肤上,近乎透明的绒毛。
那些绒毛像是柔光滤镜,让他脸庞看起来如瓷器般光滑。
饶是她多次近距离观看,此刻心脏也克制不住疯狂攒动。
“噗通——”
温热的唇瓣压过来,轻轻摩擦着。
黑漆漆的眼眸同她对视着,在询问可否开门迎客。
那双眼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本就没打算抵御的城邦欣然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它们揽肩并行,热情相拥。
“呜呜呜……”
弱音若无的哭声传入耳中,安乐用肩膀撞他,示意他有人。
还没游玩尽兴的客人,不得不暂时离去。
拥着吁吁地她,黑漆漆的眼光望向声源。
“呜呜呜……”
安乐眉头紧皱,迷离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直起身,她站起来朝着声源走去:“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跑到我们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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