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就这她的手吃饼了?
他刚刚就这她的手吃饼了!
手中的饼忽然变成了烫手山芋,她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脑子变成了软摊糊糊,越搅越乱,越搅她越懵。
兴许他是手脏,不方便拿饼?
目光锤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白皙的手指安分垂在那里,指尖还留有他刚洗过手的水珠。
兴许是……
第二个理由还没来得及想,就感觉手中的饼又被人咬了一口。
下意识抬起眼皮,却见他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他慢条斯理地嚼着口中的饼,无声无息,可那沉甸甸的视线,让安乐猛然生出一股无处可逃的感觉。
“你……干嘛不自己拿着饼。”
安乐紧张捏着饼,在心底企盼他赶快把饼拿过去。
然而下一秒,手腕倏地被紧紧捏住,他拉着她的手,往嘴边送饼。
粉色的唇微微轻启,又把饼撕扯下一块。
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能直接看到她心底似的。
“我就想这样吃饼,好不好?”
“嘣!”
脑袋轰鸣,安乐傻愣愣地看着他,说话的能力好像全然失去。
眼睁睁看着他握着她的手腕,就这她的手一点点把饼吃掉,吃到最后的时候,温热的唇瓣贴着指尖擦过去,点燃阵阵酥麻。
下意识缩回手,安乐把手藏到背后,大拇指不受控地去触碰刚刚碰到他唇侧的指尖。
那里滚烫一片,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哪怕指甲从上面划过,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锅、锅里饼还摊着,我去看看饼。”
逃命般转过身去,她死死抓住勺柄,呼吸乱成了一锅粥。
胸腔里,不听话的心脏再一次胡乱地在撞,一下一下似要冲破心口,从那里跳出来。
打结的思绪慢慢开始通畅,她机械地揭开锅盖,将饼反面。
而脑中却在反复地思索,许裴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可耻的想法再次在脑中出现,她回过头,偷偷看向许裴昭。
却发现他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一直看着她。
“咻!”
惊慌失措的小猫再次缩回了它试探出来的小爪,许裴昭握拳放到唇边,眼中笑意愈发浓烈。
心底有个恶魔,在怂恿他去逗弄小猫,只要再一下,他便能如愿逼迫小猫把软软的肚子露给他。
“好香啊,乐儿在做什么,我在里屋都闻到了香气。”
许母的声音宛如天籁在厨房响起,安乐只觉得救了,她欣喜地往门口看去:“娘你快来尝尝,我刚做的蔬菜软摊。”
许母跨进厨房,立刻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
许裴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乐,脸上还有未退散的满足。
而安乐则是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气鼓鼓地抱着尾巴缩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作为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许母猛瞪许裴昭,用眼神教训道:你少欺负乐儿。
许裴昭挑挑眉,并没有给与许母想要的承诺。
安乐挑选了块看起来最漂亮的软摊递给许母,许母咬下一口,眼中迸发惊喜:“咦,这饼好香,味也不重。”
咸与麻都淡淡的,要非常仔细的品才能品出来,很合许母的口味。
把锅中那张饼取出,安乐边切边解释:“待会我们就吃红烧土豆下蔬菜软摊,所以我特地把味做淡了些。”
端着做好的软摊,他们来到厅堂,此时厅堂已经完全被红烧土豆的味道占领。
许母迫不及待夹起一块土豆,她说:“我闻这土豆的味也闻了好久,终于可以开吃。”
说完她边把土豆放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品尝。
咸香四溢的土豆块温度正合适,舌尖立刻被咸占领。
尾随其后的是淡淡的甜,若不仔细去分辨,根本辨别不出。
口腔摁压,都不需要咀嚼,软糯的土豆便在嘴里碎成了小块。
每一块土豆都落下沙沙而又绵密的土豆碎,继续用舌头按下去,所有的土豆都变成了绵密的沙。
土豆味咸,就这蔬菜软摊吃味道却正好。
先前还能吃出来软摊里的咸与麻,此刻因土豆那些味道忽略不计,但白菜的清甜却被衬托得愈发明显。
“好吃!真好吃!”
说着说着许母已是吃完一块饼,她又立刻拿起下一块饼,继续对桌上的美食攻城掠地。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人揉着胀鼓鼓的肚子,摊在桌边。
许母脸上还带着回味的笑容,她道:“从未想过只用土豆下煎饼,也能吃得这般幸福。”
许裴昭点头应和:“小乐手艺好,就算拿鞋底给她做,感觉也能变成美味佳肴。”
这顿彩虹屁夸得安乐小脸通红,她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鞋底我还是做不好。”
“噗。”
许母大笑,拍着她手背笑着:“乐儿你可真是我的宝。”
*
许裴昭洗漱回来,看见安乐身着中衣坐在床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他忍不住心想,难道是白天逗她太过,她准备秋后算账?
忐忑地关上门,他抱着被子到她床边铺床,就听她忽然严厉地说道:“许裴昭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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