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来时就见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毫无架子地坐在成片的海棠花上,头顶上泛着绯红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一人眯着眼睛笑,一人手舞足蹈嘴动个不停。
走近了就听见温梨笙的最后一句,谢潇南没忍住开口打断。
谢岑却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温梨笙与唐妍便一同站起身,看着两人走到树荫下来。
温梨笙道:“我哪有胡说。”
谢潇南低眼看她,好笑道:“你一个飞踢把狗的牙踢掉两个,它还开口跟你求饶?”
温梨笙笑嘻嘻的:“稍微夸张了一点点,但也出入不大。”
谢岑没忍住又在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呛了口水咳嗽起来,唐妍就上前拍他的背:“就那么好笑吗?”
谢岑喘了几口气:“我头一次听说狗还会开口求饶的哈哈哈哈。”
谢潇南眉头浮上无奈之色,这些本领他早就在温梨笙身上见识过了,并不觉得稀奇,但把谢岑乐坏了。
笑了许久后才停下,揩了揩眼角的泪,他对唐妍道:“夫人,不是让你去操办后天的宴席吗?怎么坐在路边贪玩?”
唐妍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哎呀一声:“我忘记了,现在就去。”
谢岑道:“我同你一起去,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说罢夫妻俩结伴离去,谢潇南站在温梨笙身边,看见她头顶落了一片花瓣,抬手捻下来,奇怪道:“近日怎么一直闲在府中?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我现在乖巧一点都要被你怀疑吗?”温梨笙反问。
谢潇南笑笑,“总在府中无趣,你多出去玩玩。”
“我若出去给谢府惹了麻烦怎么办?”
“无碍。”谢潇南说:“谁若是找你麻烦你就回来跟我告状,我带人去收拾。”
温梨笙把这话听在耳朵里,简直等同于:出去惹事吧,闯祸了我给你兜着。
她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好好,明儿我就埋一把火药在皇宫墙角,炸个洞。”
“然后呢?”
“然后我钻进去把值钱的宝贝全偷出来。”
谢潇南眼眸弯着,既觉得这话好笑又觉得可爱,捏了一把她的脸颊:“去炸吧。”
“当真?”
“当真,”谢潇南拂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说:“才在家中闲了几日狗都能开口说话,若再让你闲几日,只怕下回就该长上翅膀带你飞了。”
“世子很有想法嘛!”温梨笙赞叹一声,寻思着下回吹牛有得吹了。
与他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自己的院中,温梨笙算算日子,发现后天是谢潇南的生辰,当下决定明日就开始行动。
反正所有东西也已准备妥当。
温梨笙回去躺了一会儿,就被人叫醒,说是有一封圣旨落下来,就在景安侯府门口。
府中所有人皆被喊去了大门处,温梨笙隐隐约约能猜到,匆忙赶过去之后就见门口以谢岑为首跪在地上,其后是谢潇南温浦长,再往后就是沈嘉清霍阳乔陵席路等人,前方站着一个官员手中捧着明黄色圣旨。
温梨笙也走过去跪下,就听官员开始宣读圣旨。
大致意思就是沂关郡的事已经了解,而诺楼国在北境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早有反心,为绝后患所以拍谢岑出征,率领将士赶赴北境征讨诺楼国。
谢岑谢恩接旨。
与前世的走向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次时间提前了很多,前世谢潇南八月份的时候还在沂关郡做收尾工作,谢岑领旨出征的时候他尚不知情。
今世谢家已有反心,自然能够看出皇帝这一封圣旨不怀好意,他们应该早有对策。
温梨笙不去考虑那么多,她有自己要做的事。
晚上找温浦长一起吃的饭,这两日他也忙碌的很,东奔西跑的经常不在府中,以往在沂关郡他忙的时候好歹也会时常唤她到跟前来,叮嘱她莫要惹事。
如今身在奚京却不提了。
晚上一同吃饭的时候,温浦长又拿了几张大额银票给她,说道:“后天是世子的生辰,你去街上挑个别致点的玩意儿送给世子,当做生辰礼。”
温梨笙笑嘻嘻地收下银票,拍胸脯保证把奚京里最特别的礼物送给世子。
温浦长见她这样信誓旦旦,不由生出一丝担心来,想起她小时候送给自己的生辰礼,便忙说:“若是那种用马毛编织的假发辫之类的东西,就算了。”
温梨笙连声让他放心。
就这么几声放心,迷惑了温浦长,万万没想到她隔日就在奚京中闯了大祸。
隔日吃过午饭之后,温梨笙就带着沈嘉清和霍阳出门了,身后跟着十来个风伶山庄的人,他们穿着常服形成一个包围圈,走在街上开路,让路上的百姓让行,温梨笙与沈嘉清霍阳三人走在当中,排场极大。
奚京遍地都是世家子弟,名门千金,是以这种大排场也不是没有过,但那些位高权重家的少爷小姐多少让城中人都有些眼熟,眼下的这三个全是完完全全的眼生,路边的百姓寻来问去,竟是无一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如此张扬,让霍阳很是不安。
旦见温梨笙负着手仰着脸,一副极为嚣张的样子,下了马车后都不拿正眼看人,忽而瞥见路边有个摆地摊的玉石摊,走过去随手那了一块巴掌大的白玉。
玉的做工很是粗糙,上面雕刻的突然模模糊糊,玉质泛着浑浊之色,一看就是廉价的低等货,温梨笙却问道:“这玉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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