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不知他心中所想,欣然应允:“好呀好呀,我带你去吃,我知道郡城里哪家的饭菜好吃。”
对于这方面,温梨笙可太熟悉了,平日里除了跟沈嘉清在街上玩之外,就是搜罗着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为此两人曾经还特地列出了一些酒楼饭馆的名字,给它们排上名次。
温梨笙带着谢潇南去了她最常去的饭香酒楼,她一直觉得这酒楼取的名字特别好,简单明了,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饭也确实香的很,还是当初单一淳带她来吃的。
酒楼的规格也很奢华,往三楼走基本上都是非常封闭的包间,由于价格昂贵,所以这里的包间常年不满,什么时候来都有空房。
温梨笙是这里的常客,她一进门,门口守着的打杂的就立马点头哈腰的迎上来:“温大小姐,好些日子不见了,今儿来了想吃什么菜?小的立马去后厨报备,先给您做。”
温梨笙往酒楼大堂里看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就忽而看见堂中一处坐着个人正大口吃菜,她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仔细一瞧,发现那人还真就是消失了快三个月的单一淳。
她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不是咱们千山赫赫有名的单夫子吗?怎么还能浴火重生呢?”
单一淳正往嘴里塞着肉,一抬眼看见她当即呛了一口,脸色通红闷咳两声,赶紧喝了两口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姑奶奶,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左右看了看,就瞧见徐徐走来的谢潇南,于是立马起身,低头行礼:“世子爷。”
谢潇南摆了下手:“上去说。”
几人上了三楼的包间,门已关上,外面的喧闹声就传不进来,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单一淳有些局促的搓搓手,对温梨笙笑着说:“姑奶奶,两三月不见,今日可还好?”
“那自然是好得很。”温梨笙冷哼一声:“你当初就算是因为有事在身想要假死,好歹也与我知会一声,我还真以为你被烧死了,心里盘算着给你打副棺材好好安葬。”
“多谢多谢。”单一淳点头哈腰:“听说你还为我流了几滴泪,真是太感谢了,在这沂关郡也只有您会在意我这么个路边的小乞丐,哈哈哈。”
温梨笙想起当时得知单一淳死之后站在路边哭了好一会儿,不由翻了个白眼,气道:“你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单一淳笑出了声,而后才道:“当时也是事出紧急,我从霍家那里拿了钥匙出来之后就已经被盯上了,若再晚一步,被烧死的可就是我本人。”
温梨笙愣了一下:“你说的钥匙,是不是你后来给我的那个?”
单一淳朝谢潇南请示了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说道:“是的,这是世子让我安排给你的,因着你当时处境危险,但又喜欢往外跑,所以才将钥匙给了你,若是真有不慎落入胡家的手中,这把钥匙的作用很大,能保你一命。”
温梨笙闻言下意识看向谢潇南,心中顿觉得无比感动。
诚然温梨笙在面临这那种藏在暗处的危险时,一直在家中待着就是最安全的办法,但温梨笙天性喜欢自由自在,喜欢热闹,所以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将这个方法纳入考虑,他们只会在温梨笙身上加一层又一层的保护。
只有在后来胡山俊死了之后,他们怕胡家发疯,所以才将她强行关在府中近两个月的时间。
实际上这些时日里,沈雪檀沈嘉清一众人,包括温浦长也在内,都时刻观察温梨笙的动向,生怕她哪日憋不住在府里闹着要出去,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她这个整日跟野猴子一样的人,竟真的能乖乖巧巧的在温府中待两个月。
温梨笙道:“但是当时你把要是给了我,却又不告诉我钥匙的用处,那我如何在个关键时候用钥匙保命?”
单一淳道:“世子说过会亲自告诉你。”
温梨笙看向他,见他正在慢条斯理的泡上一壶热茶,升腾的白气在空中形成虚幻的图案,染在谢潇南的眉眼上,他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是啊。”温梨笙应了一声。
虽然并不是直接说的,但确实是在谢潇南一步步引导之下,她才发现了钥匙的来历和作用。
“那你好歹给我露点风声,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啊。”温梨笙埋怨道:“扪心自问你在这沂关郡也只有跟你有些来往吧,过年还往你家送肉,你就这么对我?”
单一淳:“之前在武赏会的时候,咱俩已经见过面了。”
“什么时候?”温梨笙纳闷。
单一淳站起来,弯腰驼背,抬着手装着拄着拐杖的样子,在房中来回走了两步,再一开口说话的声音就完全变了,变得苍老沙哑:“诸位诸位,和气生财嘛。”
温梨笙一下就认出来,这是当时在峡谷山庄上与诺楼国那群人抢房子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老头。
“那个是你啊?”她震惊得瞪大眼睛。
单一淳收了姿态,又坐回来,笑着说:“看来我伪装得还是很成功的。”
温梨笙侧身抓住谢潇南的袖子,控诉道:“世子,为什么我一直被骗啊,你们奚京人也太诡计多端了吧?这肯定又是你安排的。”
单一淳见她这么跟谢潇南说话,脸上露出隐晦的惊讶,跟前的乔陵席路跟谢潇南关系都极为亲密,可谁也不曾敢这般越矩,用诡计多端来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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