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不能惹风伶山庄,于是蓝衣男子转头,对身后那些不是梁人的男女说了什么话,是一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其中有个身量很高的女人阴沉的盯了温梨笙和沈嘉清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温梨笙知道这次武赏会,来的人很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这些人尤其是面容明显不是梁人的那几个,让温梨笙感觉他们并不像是江湖上的人。
他们走了之后,蓝沅才从屋中走出来,她神色看起来很紧张,额头都出了很多汗,温梨笙察觉出不对劲,但身边有人她不好开口问,便想着回家再说。
这时候那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头走过来,在蓝沅身旁站定,然后用一双小眼睛看了又看。
沈嘉清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胸肌大?”
老头忽而一笑:“长得真俊俏,给我做媳妇怎么样?”
温梨笙当即破口大骂:“死老头,你找死啊,滚一边去。”
本来还想说方才他站出来解围,要好好道谢的,结果一张口说的都不是人话,而且还把蓝沅的伪装给识破了。
蓝沅红着脸走到温梨笙的另一边站着,瑟缩着脑袋。
沈嘉清嘀咕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腿瘸了就算了,眼睛也瘸了,男女都不分。”
那老头也不恼,笑了笑,拄着拐棍摇头晃脑的走了:“不给当就不给当呗,我再找别的媳妇去。”
温梨笙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而后抬步走到席路身边,抱拳道:“席大哥,好些日子没见了啊。”
席路扯了扯嘴角:“别,你这声大哥我可当不起。”
温梨笙又往前走了两步,与他拉进了些距离:“怎么在世子身边不常见你,你是不是真的失宠了啊?”
席路啃了一口梨子,含糊不清道:“我什么时候也没得宠过啊。”
温梨笙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我的队伍?保证你天天得宠,吃喝不愁。”
席路听闻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说道:“好啊。”
温梨笙起初没反应过来,而后才发现他是答应了,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真的?”
“那当然。”席路说:“不过你每月给我发多少银子啊,可不能比少爷给我的少。”
温梨笙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席路竟然真的出口答应了,她脑中浮现出谢潇南的脸:“你少爷不会生气吧?”
席路却道:“你惹他生气的时候还少吗?”
温梨笙挠挠头:“那不都是以前了吗?我现在在他面前多乖啊?”
“那你背后挖少爷的墙角?”
“别人再亲的兄弟也有挖墙脚的时候呢,更别说我跟你家少爷也没亲到那种地步,挖个墙角又怎么了?”温梨笙振振有词,而后道:“你跟着我的话,我每月给你三十两。”
席路爽快道:“成交。”
“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温梨笙道:“若是世子因为你叛逃的事生气的话,我可护不住你,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席路嘴角抽了抽:“你说这话,我很难真心为你卖命啊,新老板。”
温梨笙摆摆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她不觉得三十两就能吧席路从谢潇南手中买过来,唯一一个能解释他这种行为的原因就是,席路本身就是谢潇南给派过来的。
算是履行他方才的承诺,真的将自己身边的一个人拨给了她。
但温梨笙心中并不满意。
她当时选的可不是席路。
不过人既然给送来了,就没有不接的道理,席路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跟在了温梨笙的身后。
确认了住的地方之后,沈嘉清特地吩咐了人在院前看守,不准别人再把屋子抢走,而后几人又吃了点东西,便离开了山庄,走回竹屋处。
温梨笙有些累,喊着几人在竹屋里休息,她自个躺在的吊床上,像以前那样在树荫下看着慢悠悠飘着的白云。
沈嘉清走到边上,问她:“刚才在擂台上那个使霜华剑法的人,你说你知道他是从哪学的……”
“是啊。”温梨笙轻轻摇着吊床,说道:“霜华剑法不是被分成了三个部分吗,若是假设谢潇南收集霜华剑法是按顺序的话,第一部 分在梅家,第二部分在阮海叶手中,第三部分就在胡家,而剑法中记载了总共二十三招,你方才说霍阳使的是第十九招,就说明他学的正是胡家手里的那部分。”
“所以剑法是胡家给他的?”沈嘉清有些理不清这些关系:“胡家跟千山书院也有交情?他为什么愿意把剑法给霍家呢?”
“只是一个假设。”温梨笙说:“不过我的假设若是成真的话,那胡家为什么把剑法给霍家,应该就是这道题的谜底了。”
“这世子怎么跟我爹一样,就爱给别人出问题。”沈嘉清烦躁的挠了挠头,他最不喜欢这种用来思考的东西,毕竟他没有脑子,动脑子就太费劲了。
温梨笙没应声。
沈嘉清又站了会儿,说道:“拜月节那天,有个麻烦事……”
温梨笙伸了伸懒腰,从吊床上翻下去:“什么麻烦事回去再说吧。”
由于赶往峡谷擂台的人太多,回去的时候速度慢很多,用了两个时辰才回到郡城里。
温梨笙与沈嘉清分别之后,带着席路蓝沅回了温府,考略到席路如今也是她的小弟了,便命人给席路安排一个屋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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