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睁不开眼睛,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谢潇南脖颈上挂着的玉,摸到玉的一刹那她脑子里只有谢潇南,想不出第二个人。
所以迫切的从他嘴里汲取空气虽然是本能的求生行为,但其实也是得到了她心底的认可。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只是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这样,于是这些话温梨笙没说。
“小姐接下来如何打算?”鱼桂问。
“什么打算?”温梨笙疑惑道。
“小姐既然与世子这般,何不让老爷与世子议亲,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只怕对小姐的名声有极大的影响。”
温梨笙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眼神变得古怪:“你想什么呢!首先世子当时是为了救我,在水里的一切皆是我当时太过惊慌才造成的,其次世子可是谢家嫡脉的独苗苗,这种世家望族怎么可能娶我这个小小郡守之女,话本子里那些大家族都是要什么门当户对的,我难不成真去给谢潇南当妾室啊?我才不愿意去呢。”
鱼桂也就是随口一说,听到温梨笙说的这些话,她也颇是赞同的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世子那等门楣,定然是会娶奚京里的世家小姐。”
温梨笙方才说的话其实也有这层意思,但是一听鱼桂说了,又十分不爽,啧了一声道:“什么意思,你家小姐我就这么比不上别人啊?”
鱼桂忙道:“自然不是,咱家小姐乃是沂关郡独一无二的,自然配得最优秀最俊俏的公子。”
温梨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是。”
他娘的前世没能嫁出去,肯定是因为沂关郡没有人能配得上她。
温梨笙十分不要脸的想着。
鱼桂看着她的神情,有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
她觉得整个沂关郡里,最优秀最俊俏的公子,就是世子了。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回了温府之后,鱼桂就连忙张罗着人给她备热水,又让人煮些姜汤驱寒,虽说这时候正是天气炎热,但在夜风里掉进河中,还是极其容易生病的。
泡进热水中,温梨笙整个身体开始恢复温度,有些冻僵的手指也有了知觉,她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个干净,回房后又喝了一碗姜汤,暖呼呼的钻被窝里睡觉。
温浦长喝了酒从酒楼回来之后,才听说了温梨笙被推下河的事,当时谢潇南救上人之后就直接走了,而被打得鼻血横流的庄莺自知惹出了事,也不敢再回酒楼便直接回家了,就剩不知情的温浦长和庄毅在酒楼中吃喝。
为了给庄毅的一坛荔枝酒喝完,温浦长卯足了劲的跟他瞎聊,途中几次庄毅都想推脱告辞,皆被温浦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将他一坛酒喝了个精光。
结果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温梨笙被推河里了。
他二话不说就奔着后院去了,急着问人有没有事,到了门口见鱼桂在外面守着,便招手将她唤来:“今晚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掉水里了?”
鱼桂便将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温浦长听后气得脸都红了,原地转了三圈,负手道:“庄家那个孩子,心思也太歹毒了,小小年纪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我非要找他们算账去!”
但今日已晚,已是不适合再去,温浦长憋了一肚子的火,打算明日一早就上门去。
鱼桂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将今晚谢潇南在水中救了温梨笙的事告诉了温浦长,顺带说了两人出水的时候相拥而吻的事。
温浦长一听,当即惊得愣住了,缓了好半晌之后才摸了摸头顶,为难道:“哎呀,那谢家咱们可高攀不起啊。”
鱼桂诚实的点头。
温浦长又道:“我想想办法吧,此事莫再跟笙儿提,留意她平时的行为,若有奇怪之处立即告诉我。”
鱼桂点头应了一声,才行礼送别温浦长,自个又回屋子外守着。
温梨笙果然生病了,她浑身湿透在风中吹了太久,就算回来之后泡了热水喝了姜汤,还是在后半夜发了高热。
温浦长就怕她患风寒,特地派了人轮换着守在她门外,婢女后半夜进去探她体温的时候,就察觉了不正常。
温浦长当时喝了酒,睡得正香,却被下人唤起说小姐生了高热,便立即从床榻上爬起来,闹得温家灯火通明,给温梨笙找来医师治病。
鱼桂也被惊醒,守在她的床边,不断的用水给她擦额头。
温梨笙醒了一回,见温浦长满脸急色的站在床榻前,便问道:“爹你进我闺房干嘛?”
温浦长都被她气笑了,说道:“我来看看是哪个笨蛋半夜发高热。”
温梨笙身体烫得厉害,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正难受着却还要跟温浦长斗嘴:“是哪个笨蛋半夜不睡觉站别人床头。”
说完她又闭上眼睛,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
医师给她扎了针,又开了药方,让鱼桂拿去熬煮,药煮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煮好,端给温梨笙喝又费了很大的功夫。
药太苦了,温梨笙闹了许久都不愿意喝,最后还是拌着蜜浆才勉强喝下去。
等她喝了药又睡去,温浦长才放下心来,盯着一双熬红了的眼睛回到自己房中休息去,躺了没多久天就亮了,他又起身赶去官署,临走前吩咐下人不用喊她去上课,等她醒了之后准备好吃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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