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什么?”鱼桂一听,当即兴奋的瞪大眼睛:“花前月下,美酒佳人?”
“就传……”温梨笙低声道:“那世子与温家走得颇近,与我的关系也极好。”
“这关系好是哪种好,好到什么程度?”阿诚问。
“当然是好兄弟的那种,好到一颗梨子都跟我分着吃,我被罚了抄文章他都帮我抄一半,欺负我就等同于欺负他的那种好!”温梨笙道。
“有点夸张了吧。”有人表示质疑。
“你懂什么!”温梨笙啧了一声:“就是要夸张,越夸张越好,你说五分众人只会信一分,若要是让他们信五分,就必须说的十分夸张。”
说着顺手打了大柿的头一下:“猪脑袋。”
她说的振振有词,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成功把几个小弟唬的一愣一愣的。
她负着手,正想着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时候,忽而余光瞥见宅门的东边处站着人,于是转眼望去。
就见一袭雪白金丝云纹锦衣的谢潇南立在那处,身后跟着乔陵,也不知站那看了多久。
温梨笙惊得神色都变了,完全没想到谢潇南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温府,还是走路过来的。
这下完了,谢潇南的狗耳朵灵的很,肯定把方才的话听见了,只是听了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谢潇南见她脸色又开始变,冽如清泉的眼眸看过站成一排的八人,问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温梨笙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欢欢喜喜的蹦下台阶:“怎么会呢世子爷,您大驾光临我们温府,是我们祖上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说是青天白日的来,就算是晚间我们都睡熟了您来敲门,我也要亲自给您开门。”
“我没有那种嗜好。”谢潇南瞥她一眼,抬步往前走,上了阶梯后整个人就笼罩在屋檐的阴影之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人垂首低眸,极有规矩。
温梨笙跟在他旁边,兴奋的介绍:“世子,这是我先前给你提过的,我的一众小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都看好了,这位爷就是我,”她拍拍自己的胸脯,扬声道:“的老大,也是你们老大的老大,日后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听到了吗?”
谢潇南没说可以,也没说不行。
大柿抬头,怯怯的问:“那老大,我们还要不要散播你与世子关系颇好的传言?”
温梨笙一蹦三尺高:“把这没眼色的东西叉出去,乱棍打死!”
阿诚与阿布同时架住他的左右胳膊,飞快的拖走,余下大柿的喊声:“老大我错了——”
温梨笙忙挥手:“散了散了,麻溜滚蛋!”
几人一颔首,一哄而散,熟练的各奔东西离开温府。
温梨笙一转头,对着谢潇南嘿嘿笑道:“方才我与他们闹着玩呢,世子莫放在心上。”
夏日的暖风穿着温府大门而过,撩起谢潇南墨黑的长发,衣裳上的金丝云纹若隐若现,他垂首问:“你爹在何处?”
“他一早去官署了。”温梨笙从鱼桂手里拿过扇子,谄媚的给谢潇南扇着:“世子先进府中坐着喝些去热的凉茶,我这就派人去官署将我爹寻回。”
谢潇南应了一声往里走。
温梨笙跟在他身旁,扇着扇着,那扇子就冲自己了,她没话找话:“世子怎么今日得空来温府,是为什么事?”
“为一些你不知道的事。”谢潇南这回答明显充满着刁难。
要是知道,她还会问吗?
温梨笙很是无语:“世子也会说废话了呢。”
往常温梨笙这么随口一说,谢潇南大多时间都不会搭理的,毕竟她平常的话太多了,小嘴叭叭个不停,谢潇南只会挑些重点的话回应。
不过这次谢潇南倒是接茬了,一脸正经道:“嗯,这叫温氏废话。”
温梨笙当即不服想要反驳,但转念自省,确实她的废话是比较多的,于是又转了个话题:“我前几日从牛宅回家之后被我爹责骂的好惨,还罚抄了一百遍的《劝学》,这几日中午都在吃水煮菜,顿顿吃不饱。”
她说得十分可怜,本意是想表达自己为了去牛宅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先为她要询问牛宅的事做个铺垫。
谁知谢潇南听后,淡淡的问道:“你还真想让我帮你抄文章?”
温梨笙愣了一下,思维跳转间,她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可以吗?”
谢潇南停下脚步,一把捏住了她的左脸颊:“我看看你这脸皮究竟是有多厚。”
温梨笙痛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左边脸:“我说笑,说笑的!”
接下来的路,她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一路老老实实的将谢潇南引到正堂中,吩咐人送上了温府中上好的凉茶。
谢潇南斜倚在座位上,用手支着头,坐姿看起来有些懒散。他的手搁在桌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桌面,堂中寂静,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温梨笙坐了一会儿,觉得很热,就吩咐人又送了两桶冰块进来散热,没过多久她就又闲不住了,对谢潇南道:“世子,再过一些时日,就是我们沂关郡的武赏大会了,到时你会去围观吗?”
谢潇南道:“不感兴趣。”
“到时候咱们沂关郡的大小书院可能全都停课,街上买新鲜玩意儿的也特别多,跟过年似的特别热闹。”温梨笙兴致勃勃道:“就算你不想看武赏会,也可以在郡城中走走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