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是有什么需求,难不成你上。”
“你!”门口的人涨红了脸,反驳着,“王爷才没有这些癖好,你血口喷人。”
“那还不让我进去!”杨久胜券在握,扯着宁王的虎皮当大旗,她洋洋得意。
“我守在这里,就是在等你。”陈松延嘀咕,“你们也来的太晚了,害我好等。”
“嘎?”
杨久冷得鸭叫。
“沈千户晚前过来说,你以后就住在王爷大帐内,让我给你收拾个地方出来。”陈松延倒打一耙地埋怨,“你刚才只是说自己是侍妾有什么用,看不到你的脸,我如何放你靠近。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害我好等。进来吧,沈千户都让我准备妥当了。”
陈松延转身进了大帐。
杨久,“……”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羞的,她哆嗦。
“刚、刚、刚刚,有别人听见我、我、我说的吗、吗、吗?”
小甲不忍心地说:“不是很多。”
小乙嘎嘎嘎笑,被传染了,“刚刚正好有两队人巡逻过去。”
“多少人?”杨久气若游丝。
“二三十总有的。”小乙同情地说。
“什么时候来的啊?”杨久脚指头抠着地,三室一厅要出来了。
“就你说‘我认得你’的时候。”小乙难得不和杨久呛声,安慰地说:“你说的也不错,是大实话。”
杨久游魂一般飘进大帐里,今天是她的社会忌日……
军中某帐篷内,沈长年就着一点如豆的油灯看信。
李大苟带着寒冷推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那一点如豆的灯火心疼地说:“千户,灯油没多少了,省着点。”
“知道了,就两三页了。”沈千户头也不抬地问:“住进去了?”
“嗯。”李大苟点头,一眼不错地看着灯火。
“这孩子真是的,咋不来找我,去找那个笑面虎。”沈千户先是笑骂了两句,后来嘀咕,“来找我作甚,人带过来的。”
“嗯。”李大苟惜字如金。
“唉,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手下。”话未说完,沈千户盖灭了火。
顿时,帐篷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李大苟讷讷地说:“胡人不知何时退兵,粮饷都要省着点用,肖乙亭带来的可不多。”
“娘希匹。”沈长年不知道在咒骂着谁,黑暗里咬牙切齿的,“这他娘的日子。”
帐篷里沉默了会儿,沈长年打破了寂静,他说:“那孩子有点小聪明,不是个心机深的,王爷身边也正好缺个知冷知热的人。”
他冷笑一声,“呵,也有可能藏得太深,连我都看不出来……盯着点吧。”
李大苟,“嗯。”
第8章 开荒第八天
王爷的大帐雪洞一般,还不如被拆掉的那顶呢,里头最大的家具就是一架屏风,如果屏风算家具的话。普通杉木做的屏风,上面就凿了一些简单的花纹,不为了装饰,仅仅是为了做个隔断,让人进了大帐不至于一眼看到头。
黑咕隆咚的,杨久也看不到个啥。
小小的油灯如豆的灯光照亮的地方有限,连个火盆都没有,杨久感觉比冰箱还冷。
王爷就住这啊……
杨久转身去看自己睡觉的地方。
陈松延指着一张床说:“你日后就睡这里。”
“嗯。”
杨久点头,有个片瓦遮身,不至于在外面餐风露宿的,她挺满意。
床嘛,不大,或者说是很小,窄窄的仅容一人安睡,翻身动静大点有可能掉下去。
这点没事,她瘦,可以凑合,床太大了晚上睡觉还冷。
杨久上前,“麻烦让让。”
看杨久掀开被子、褥子看,陈松延歪嘴不爽地说,“仓促间做的准备,我找不到好的被褥,就抽了条自己的给你。”
意思是我把自己的给你了,你竟然还翻来覆去的嫌弃?
杨久感激地看向陈松延,“谢谢。”
太好了,比自己预想的好太多,还上下有两床被子。
就……难怪有一股子不算好闻的大脚丫子味……
被感谢了,陈松延反而别扭了起来,“沈千户既然有吩咐,我就要尽个本分。你以后虽然住这里,但规矩一定要守,白日不可待在帐中,不可翻看王爷的东西,不可夜晚闹出动静打扰到王爷安睡。以往都是我守夜伺候,日后你来负责,王爷有个吩咐你一定要照办。”
“谢谢小陈。”杨久靠在床上慢慢坐了下来,疲惫排山倒海一般涌入四肢百骸,她呢喃似地说:“我会照顾好王爷的。”
顺带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她的手无意识地摸着自己带来的大红被子和黑色毛毯,从李大苟手里抢来的这两样可以在寒夜中陪伴自己许久。
杨久发了个会儿呆,回过神来时看到小甲小乙惴惴不安地站在不远处,脚边是他们少的可怜的行礼。
杨久开门见山地说:“监军把你们的身籍给我了。”
拿了小甲小乙的身籍她才知道,大齐的户籍制度很严,去往他地要去衙门开路引,然后拿着自己的身籍一同上路,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报备。
身籍相当于身份证。
杨久拿了小甲小乙的身籍,类似于拿了他们两个的身契,要打要卖都可以。
小甲小乙立刻看了过来,心大嘴快的小乙惶惶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