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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定我和妈会抢走你爸,可你想过吗?接受我们,你不仅有爸爸,还有妈妈和弟弟。”小宁延认真地分析道,“我妈很聪明,没有她,爸只能一辈子在厂里做馒头,你以后很可能只能跟着他卖馒头。”
    “可现在,妈能带着他做生意,还越做越好,以后他们会挣更多的钱,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铺子,你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可以去好吃的。”
    时隔多年,姐姐讲到被一个小萝卜头说服的过程仍是又想哭又想笑,“这小子还对我说,虽然他比我小一个年级,但脑子比我聪明,辅导我作业不成问题。”
    “他能帮我提高成绩,让我和他一样被老师喜欢,考上初中、高中、大学,毕业后有一份好工作,而不是去厂里做女工。而且有了他这个很牛的弟弟,以后在学校里没人敢欺负我,即使有,他也会帮我狠狠的揍回去。”
    姐姐反手握住丈夫的手,眼眶微微发红地自嘲,“被他这么一顿忽悠,我越想越觉得,爸妈结婚好处多过坏处,就自己回家了。”
    宁母凝着儿子,宁父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奚也望着宁延眼底里有欣赏和玩味的笑意,不愧是资本家,小小年龄就知道分析利弊,用利益来诱惑对手。
    回忆往事,说说笑笑,搓搓麻将,很快就到十点,牌局也到尾声。
    出乎意料的是,玩到最后,宁父一赢三,赢了个满堂彩。
    周奚和宁母小输,倒是扬言要从弟弟女朋友身上赢回来的姐姐输得最惨,气得她撅起嘴直说手气太臭,石头爸则从旁哄着她说,宁父烧饭最辛苦,应该赢钱。
    但宁延知道,这不是周奚的真实水平。
    待两人回房洗完澡,他帮她吹头发时便问,“你晚上故意输的?”
    “不算故意输,只是没有想赢。”周奚说。
    她没有放水,但也没有刻意去记牌、算牌,只是凭着感觉在玩。
    “为什么不想赢?”宁延问。
    “懒得费脑子。”
    宁延懂她的意思,其实,过去他和姐姐们玩时也没有刻意去记和算,只是他学数学出身,对数字和推算要比常人敏感得多。
    周奚抬眸,望着镜子里的他,玩笑道,“我既不图他们钱,又不图他们的色,那么认真干嘛?”
    这是在打趣在HK玩德扑时,她机关算尽赢了他,是因为贪图他的色。
    宁延对上她镜子里的视线,四目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水蒸气,耳边是吹风机发出的嗡嗡的白噪音。
    周奚察觉到他目光不对,没等她开口,下一瞬,他便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这记吻特别长,长得周奚依稀觉得有点缺氧,脑子昏昏沉沉地被他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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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涔涔的周奚洗了第二个澡,回来躺下时累得眼皮打架。
    宁延将搂进怀里,帮她按摩有点抽筋的腿。
    力度不轻不重,很好地缓解了肌肉的紧绷感,周奚缓缓闭上眼睛,手压在他腰窝上,困倦的嘟囔,“最近这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宁延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你不是说了,我在走上坡路?”
    “你这那才是走上坡,是撒欢跑上坡。”周奚在他腰上拍了一下,“悠着点,还要到55呢。”
    没给他反驳机会,她又道,“其他再舒服,也不能和真枪实弹比。”
    宁延笑出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说,“照你这么说,那更应该享受当下才对。”
    周奚困意上来,没力气和他辩论,只说了句:“困死了,睡觉。”
    “好,睡觉。”宁延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却没有阖上眼,而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悬挂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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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高高兴兴地玩了两天后,初四傍晚,宁延和周奚启程回北城。
    上飞机前,两人手机上都跳出了一条最新的财经新闻——【监管“节日”紧急开出整改通知书,涉险违规企业和银行可能将面临严重处罚】
    周奚扫了眼标题,并未点开信息,却知道里面所有内容。
    约莫两个小时前,本应在休假的怀省监管部门十万火急地开出了一张问询函,要求怀省的D行立即对两个半月前发放的三笔贷款开展自查,这三笔贷款合计33.4亿元,贷款对象分别为:长风机械、红轮贸易、飞侠化工。监管要求D行必须在下午五点半前将这些贷款的真实用途、资金流向、三家公司的信贷调查报告全部逐一报告。
    接到问询函的D行顿感大事不妙,几个行领导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因为这三笔贷款正是长山利用手上的空壳企业,在D行违规套取的信贷资金,至于流向——几经辗转后,这些钱全部用于购买长山集团刚在怀省拍下的那块地。
    这事本做得相当隐秘,D行和长山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可现在,监管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便知肯定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D行行长捂着狂跳的心脏,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这个行长怕是干到头了,闹得不好,他恐怕得去铁窗里写忏悔书,而今将功补过的法子就是赶紧让滕向阳把钱还回来,看看能不能上蹲两年。
    D行行长在思考的是忏悔录要先写对不起dang,还是先写对不起zuguo,身在南城的滕向阳却暴怒地把一个价值万元的水晶杯砸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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