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熟练嘛?”她调笑道。
她话里的暗示很明显,宁延却没辩解,只是故意把风口往她耳边移了些,热风嗡嗡嗡地钻进耳朵里,烘得她又热又痒。
等她往旁边躲,使坏的他才故作无辜的哦一声,“不好意思,刚学的,还不熟练。”
别具一格的回应她的嘲讽和暗示,他并不滥-交,更不是谁都能让他躬身弯腰帮忙吹头风。
周奚被气笑,反身勾住他肩膀,往下一拽。她是南方姑娘,身材娇小,和一米八几的宁延站在一块,更加小巧。但她不习惯仰头,更不喜欢垫脚,所以总是蛮横的把他拽下来。
“你想暗示我与众不同?”她眯起眼问。
身体往下的一刻,宁延已架开吹风,摁掉了开关。
“我以为是明示。”宁延俯下头啄她的鼻尖,“否则你以为谁都能把我抵在墙上耍流氓?”
“没办法。”周奚耸耸肩,“谁叫你太磨叽。”
被再次嫌弃的宁延扶额,“周奚,你怎么总不按套路出牌。”
他抚摸她的脸,“按照套路,你现在应该说——要不这次换你来耍流氓。”
周奚被逗笑,手指从他的肩膀爬到脖子上,轻划着:“我要是按套路,你会被我抵在墙上?”
宁延黑眸染上深深的笑意,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所以,你看,你还是与众不同。”
中国字博大精深,明明是同一个词,却被两人蕴含了不同的词义。
后面旖-旎的画面似梦似幻,迷迷登登间,周奚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也许从他甘愿被她拽住领带那一刻,他们对彼此的定义就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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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时,周奚废了很大力气才从梦境里抽身,她头昏脑涨地摸过手机,瞧见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其中一条是罗行长发来的:【小周,上午比较累,下午我们都想休息下,原定行程取消吧。】
周奚立刻猜到,这大约是赵局夫妇的意思,回复:【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那你们好好休息,晚饭时我再叫您。】
罗行很快回了一句:【好的】
周奚随即通知下属,取消下午行程,在民宿休息待命。安排好工作,她再看其他未读信息,这才注意到其中两条竟是章牧之的。她点开,入眼就是一张baby的照片。
【周总,我已安全到家。这是我闺女,母女健康。】
周奚点开图片,看见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回复:【恭喜,替我问候你爱人】
北城妇幼医院,正在倒水的章牧之看见手机屏幕连亮了两下,他没有急着看信息,而是先自己试了一口水温,确定不烫,再把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老婆胡筱嘴边,“小口小口喝,别呛着。”
待她喝好,躺回枕头上,章牧之这才拿起手机点开,随即咧嘴笑起来。
“笑什么?”胡筱好奇。
“我们周总真是又实际又可爱。”章牧之把手机转到她眼前,“你看,说完恭喜,直接转来5万块。”
“这么多?”胡筱咋舌。
“她肯定不觉得多。”
话虽如此,章牧之并未点收款,而是客气地回复:【谢谢周总,心意我们领了,红包就免了。】
胡筱瞧见他的回复,很是认同,“对,不能要周总的钱。这次,她安排人送你回来,已经是最大的贺礼。”
临近中午时,因为生产虚脱得睡过去的胡筱一睁眼,看见床边带着风尘气息的章牧之时,眼泪刷地夺眶而出,“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章牧之俯下身,亲亲她的额头,“筱筱,辛苦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胡筱绷了一夜的弦嘭的断裂。之前同他打电话时的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坚强勇敢、体贴入微……统统没了踪迹。她拽住章牧之的衣服,委委屈屈的说,“好痛哦,我都以为自己快痛死了,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章牧之顿时红了眼眶,抬手给她擦眼泪,“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胡筱脸贴着他的手,抽噎道,“不怪你啦,是我非要二胎。”
章牧之不和她辩驳,只哄道,“别哭了,你妈刚刚来电话让我跟你讲,月子里千万不能哭,以后眼睛会不好。”
“我妈还说生二胎一点都不疼,拉个屎的功夫就生好了。”
章牧之被她逗笑,亲亲她略干裂的唇,“其实吧,我早就想说,咱妈也就生了你一个,她哪里知道生二胎疼不疼?”
胡筱一想,用力揍了他一下,“那你不早说,害我被她忽悠。”
章牧之接住她的拳头,包在掌心里,紧了紧,“筱筱,真的辛苦你了,我不是个好老公,连你生孩子都没法……”
“闭嘴。”胡筱就着他的手搡了一下,“一边劝我别哭,一边又说这些煽情催泪,烦死了。”
“好好,不说。”章牧之抬起她的手又亲了亲,才说,“你有没有发现闺女和棠棠出生时一点都不像?”
“我妈说像你。”
章牧之犯愁,“像我多难看,要像你才好。”
胡筱瞪他一眼,“你要真难看,我当年才不会看上你?”
章牧之笑着又亲亲她,“你不是老说当年眼瞎?”
胡筱不理他,问道,“对了,你这样回来没事吗?周总会不会不高兴?”
章牧之平日讲起周奚是又敬又怕,让胡筱隐约知道她是一个工作要求非常高的上司,不由担心丈夫放下工作回来,会不会引起周奚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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