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平起见,苏韵柳在人群中随机选了四位百姓和一位士兵与温冠泽一起品尝,众人将老人制成的冰皮流心奶黄月饼放入口中后,全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看得出来辕国人也很喜欢这个月饼,以后售卖还是有市场的。
将月饼咽下后,苏韵柳端着六杯清水递到他们面前让其漱口,减少两种食物味道的混淆影响判断。
温冠泽黑着脸看着苏韵柳做的月饼,心中郁结难舒,竟将口中含着漱口的清水咽了下去,瞬间呛到喉管,咳的他脸部涨红肺部剧痛。
“太子,您没事吧?”一旁的舞姬捧着盛接漱口水的痰盂,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看见温冠泽瞪大的双眼后,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御千寒趁他咳嗽严重,捏着苏韵柳做成的月饼走到他的面前,假意关心实际用力的将月饼塞进他的口中,咬牙切齿的说道:“温太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吃点月饼压一压。”
因为温冠泽的抗拒和御千寒挤压的过于用力,月饼的外皮被温冠泽的牙齿刮破,奶黄流心馅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乍一看甚有些恶心。
咦-本来还十分口馋的百姓见到温冠泽涨红的脸颊和嘴角涎着的馅料,全都恶心的掩住眼睛,温冠泽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月饼,对着地下呸了一口,“这月饼难吃至极,根本与刚刚的味道不一样。”
“怎么会,我觉得跟老板做的一样味道!”一旁品尝的百姓反驳道。
“温太子你别是输不起吧?明明一样好吃。”
苏韵柳被他说的有些怀疑,也拿起一枚塞到自己口中品尝了一下,冰皮细腻软糯,馅料鲜香浓郁丝滑,几乎是一样味道,温冠泽就是故意的。
呵,一国太子竟也如此,实在是丢人。她刚想上前理论,便被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少女声音打断。
“呦,这般热闹,我倒是很想尝尝。”,苏韵柳回头一看。桥头上八名轿夫抬着一座精致的锦轿正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轿中一名黄衣少女用纤细的手指掀开轿子的窗帘将头向外探出,虽蒙着面纱苏韵柳也一眼便看出是相府的三小姐田雨薇,那日在玉芳斋她颇为欣赏自己的厨艺,今日特意前来怕也是特意解围。
苏韵柳快步上前,主动为她掀开轿帘,双手紧握着她的手,上下细细的打量着,“多日不见,田小姐生养的越发标致了。”
田雨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她心中苏韵柳的模样更胜一筹,而且还有着少年般的英气,这更是自己比不了的,上次见面还以为他是男子,让她颇为心动。
她脸颊微红的将头附在苏韵柳的耳旁说道:“姐姐莫要怕,我替你撑腰,今日若不是我在御花园中听见此事,都不知道姐姐在此被这狂儿欺负,你那沧海遗珠相公呢,也不知道护护你。”
苏韵柳听见此话,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道御千寒在旁边,田雨薇看见后,也是有些尴尬,赶紧用手扶了扶鬓间的海棠花步摇,走到御千寒的面前,“臣女田雨薇,见过十三皇子。”
她礼数做的十分充足,若是外人看见根本无法将她与那句泼辣的话语联想到一起。
御千寒刚刚是听到田雨薇那些话的,但是想娘子与她交好,那句话也是向着娘子说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转身继续看着苏韵柳,多一秒都没有在田雨薇的身上停留。
田雨薇走到温冠泽的面前,用袖子遮住面纱拿起月饼浅尝一口后冷笑道:“原来暹罗国使臣真如传言中一样,是输不起又爱斗的性子,当日在大殿之上输了尚可认账,今日没有圣上作见证,便耍无赖,倒也是暹罗国的一贯作风。”
“你……”温冠泽被气的一口气没说出来,田雨薇便直接顺着话怼了回去,“你什么你,愿赌服输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仗着身份就压人,别人怕你我田雨薇可不怕你,有本事咱们就去大殿上对质,看看你那远在暹罗的父皇是不是也赞同你这无耻的行为!”
“好!今日便算你苏韵柳赢了,戒指归你们了,我们走!”温冠泽恼羞成怒的将折扇摔倒地上拂袖离开。
“想走,没这么容易。”田雨薇一挥手,手下的侍卫便冲了上去与温冠泽厮打起来。
温冠泽虽看似瘦弱,却也是经常习武之人,几名侍卫一起上才将将与之打成平手。
眼看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苏韵柳和御千寒几乎同时冲了上去想将打斗的两伙人拉开,苏韵柳伸手向前试图扼住温冠泽的胳膊将其按在地上,却被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他下盘极稳,纵使苏韵柳如何攻击都未能近身。
这边御千寒带着重伤,一对几也稍显疲惫,田雨薇的手下皆是相府为保护她而训练的死士,没有主子的下令,是不能收手的。所以虽知道御千寒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只能继续反击着。
啊……田雨薇一声尖叫分散了御千寒的注意力,他被侍卫一圈打中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梅花一般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他回头一看,原是温冠泽打斗中扯下了苏韵柳的帷帽,她脸上的纱布赫然出现在众人之下,惊得田雨薇失声尖叫。
御千寒赶紧推开自己面前的侍卫,冲到苏韵柳面前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用身体将她受伤的半张脸遮挡住,冲着围观的众人大吼到:“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我娘子的脸也是你们随便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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