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身和安云染换下的那一身一模一样,她才戴了小半个时辰的凤冠都嫌太重,安云染却戴着游街了几个时辰,最后非但讨不得好,反而还被扔了出去。
这人啊,还是不要起坏心思的好,否则终究会被反噬。
想着,安临月便起身换下了自己这一身厚重的嫁衣。
当系到最后一根带子的时候,窗外传来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声。
想都没想,一根金针甩出,窗外传来一声惊呼。
下一刻,白胡子白发的童老就一手捻着金针蹲在窗台上,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头子我这金针给你可不是当暗器的。”这丫头……这金针多贵重啊?别说是沧海大陆,就是……那也是求而不得的东西。
简直暴殄天物。
安临月有些悻悻的接过金针,她这不是一时手快,顺手就将金针给拿出来了么?
“童老你怎么来了?”
安临月状似将金针塞进袖子里,实则放入了手中的蓝戒之中。
岂料安临月这一问,竟是得到了童老一记瞪眼。
“你这丫头今日成亲,我怎么不能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童老的眼眶竟是红了,看的安临月满心诧异。
自己出嫁童老红了眼,这算是真情流露吧?
只是按照自己与童老之间的交情,似乎也还不至于,童老他真是受人所托照顾自己?
安临月心中疑惑,便也这样问出了口。
童老闻言,却是沉默。
低垂的眉眼遮掩了他所有的情绪,让安临月看不出更多。
“你……认识我娘?”
终于,安临月将心中最深的疑惑给问出了口。
童老闻言依旧是沉默。
当安临月以为自己在童老那里应该是得不到答案的时候,童老却抬头了,那双眼眸依旧有些红。
“我来时,她已经故去了。”说这话时,童老的面上满是伤心。
安临月微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童老嘴里的‘她’是谁。
然后,她看着童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我保留的她唯一的东西,就送给你当你的嫁妆吧。”
安临月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一个凤钗。
“这……”
“这是你娘的。”
童老这话一出,安临月瞬间觉得手里的凤钗价值千金,无比沉重。
而等她的目光从凤钗中移回来落在童老脸上时,却见童老看着自己手中的凤钗一脸的复杂。
那目光,似不舍,似眷恋,像极了在与重要的人道别,还有其他她看不懂的东西在里头。
莫名的,安临月的脑海中竟是多出了一抹猜想。
这童老,该不会是她娘的老情人、思慕她娘吧?
虽然她不知童老具体多少岁,不知童老真正的容貌是怎样的,可是她可是真真的瞧见过童老那胡子是假的。
加上童老的皮肤……啧啧,还真不错,实在不像是一个老头。
所以,她这个猜想也似乎成立。
安世民肯定不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便宜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这童老如果想当自己的继父那也不是不可能。
谁让他对自己娘亲那么的深情呢?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告诉童老,她娘亲其实还活着的事实?
正当安临月想要告诉自己的娘还活着的时候,童老突然戒备的看向门口,没等安临月反应过来,童老便一个闪身钻出了窗外。
接着,房门被打开,轩辕夜宸走了进来。
一进来,轩辕夜宸便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眉头微皱,却是什么都没问的看向安临月。
“走吧。”
“额?”去哪里?
“你那丫鬟,你今日不想处置了?”
经轩辕夜宸这一提醒,安临月这才想起春花来。
只是轩辕夜宸不觉得大婚之日处置丫鬟不吉利?
才这样想,安临月便自己摒弃了这个想法。
陈氏都给解决了,侯府都给烧了,还差一个丫鬟?
左右轩辕夜宸都不在意,她也没什么在意的,反正时间还早,比起面对睡觉的尴尬,倒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呢。
一时间,安临月想了很多,心中也确实轻松了不少。
轩辕夜宸瞧着安临月眼眸中的波动,唇角微扬。
他也知道安临月并没有准备好,这才想着先找点事情做,否则一个丫鬟罢了,他如何会急着今夜去解决?
两人出了房门,往地牢走去。
安临月想,他们间的新婚之夜还真是够特别的,毕竟没有人新婚之夜往地牢跑。
两人才进地牢,便见春花被押了出来。
看到安临月,春花很是愧疚的垂下了脑袋,毕竟安临月是难得的好主子,背叛她让她很是内疚。
安临月没看春花,而是很是悠哉的随着轩辕夜宸坐下,好像他们只是来地牢观赏一般。
地牢很安静,针落可闻。
这种安静让春花很是不安,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安临月。
“小姐……”
“我不是你家小姐。”安临月声音冷漠。
马车事件她并没有处置春花,何尝又不是给她一个机会?她自己不珍惜,她又何须对她有半点的情分?
“小姐,奴婢是有苦衷的。”春花一脸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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