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一副正经人的样子,一点都没C上的野蛮。
他说过,这叫shou性,工作时叫人性。温清粤忽然想到这句话,想shou性大发吓他,于是脚比脑快,箭步冲到他跟前,鼻子紧贴玻璃,拱成猪鼻形状,朝他鬼脸。
一定又丑又可爱,他不就喜欢不修饰的样子吗?
眼前出现一团熟悉的人影,周乃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温清粤觉得那一眼好性感,对这丑样还波澜不惊,没有扶额叹气想迅速离婚,还偷偷养了只丑猫,取作她的名字,莫不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若下一秒他穿过玻璃门,一手扣住她后脑,用力吻住她,也不是不可能。他口味是很奇怪。
四目对视,周乃言没有大动作,只是手腕稍许活动,摸到手机,人迅速往后退了退,冲那张晕成面饼的脸皮,精准连拍。
温清粤正为自己解放天性的可爱傻乐,忽然那洞黑的摄像头出现,吓得弹出好几步。
她捂住下半张脸,迅速找到门,气势汹汹:“删了!你给我删了!”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怎么可以这样。
周乃言避身,将手机塞进西裤兜,“删不了,我上传云端了。”
“你!”温清粤想打他,但这不符合她二十九岁高龄。她气急,手掩唇,连打了五六个喷嚏,边喘边红着鼻头问他,“你养了只猫?”
“你去看了?”周乃言皱眉,上下打量她状态,“你猫毛过敏,还好吗?”
“也没那么厉害。”她捏捏鼻子,翻了个白眼,“你给那只丑猫起了什么名字?”
“什么叫丑猫?出身不问贵贱!”周乃言对她深入骨髓的阶级意识向来是不屑。
“你......”温清粤语塞。她知道周乃言对人类之外的物种格外维护,“是不问贵贱,你养一群土猫,可以不问贵贱,但养一群名贵猫,把它放在里面,这贵贱不是一目了然吗?”贵贱是比较出来的。
“我喜欢。”他倒是还挺嘚瑟。
“你喜欢一只土肥圆?”
“我就是喜欢土肥圆。”他倒是难得回应这么无赖的话。
温清粤看了他一眼,不再与他争辩,主动提起这几日不上不下的话题:“今天这什么意思?”
周乃言眼里闪着精光,反问她:“喜欢吗?”
“那只猫?”温清粤摇头,“不喜欢。”一是她猫毛过敏,不喜欢,二是那家伙又肥又丑,她不喜欢。
周乃言说的不是这件事。“温清粤,你不就希望我这样吗?”
“......”温清粤转过弯来了。
他如她愿,捂着心口嘶了一声,“我难受,心慌,老婆中意别的男人,我绿帽顶着也要忍。”
温清粤嘴里噎了口空气馒头,张半天嘴,好不容易挤出句:“你演技好差。”
周乃言为表示自己配合戏码,特意翻出相册,“我配合得还行吧,还搜了照片。”他将王之涣蓝底免冠照展示给她。
没她说的天上有地下无。按照男人的眼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男人。
就像电梯事件回房后,他对着镜子细细照了照,也没觉得哪里帅。
温清粤这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温清粤生气,一个劲重复:“你演技太差了!”
周乃言捏捏她的鼻头:“你信了吗?”
“你又耍我。”温清粤嘴里涌上苦涩。方才因亲月而添上的甜蜜全回涌成了苦瓜汁。她为担心他生气而不值。也是......他要是有这个电量,才不会耗在她身上。
“我哪有,我只是配合太太。”他把那照片送到她眼皮底下,问她:“这人哪里帅得到值得我产生危机感。”
“他是律师。”她对能言善辩的人有职业崇拜。
周乃言摊手,将自己敞在他面前:“我也是啊?”就是执业证几年没年审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效。
她眼睛咕噜一转,差点忘了,难怪说不过他。也难怪对这个职业有好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天下来,原是他配合的闹剧。
无聊。他无聊,她也无聊。
本来温清粤大老远驱车赶来,是想哄他的。现在看起来,非常自作多情!
温清粤恨自己爱失禁,咬牙往外走:“算了,不说了,去看猫。”
周乃言跟着她的步子,走到了猫屋前,“婚姻里,要允许对方欣赏各种美的生物。”他指向的是亲月。哪里土肥圆。大家都说亲月是实验室门面。
温清粤理解错了,没想那只猫,开门前问:“我可以用欣赏生物的眼光欣赏帅哥的意思?”
周乃言想了想,有些时候,他也并不能完全掌握妻子的脑回路。他抓住了“欣赏”这个词,很中性很理性,于是说:“可以。”
温清粤:“你也会欣赏帅的男人吗?”
周乃言拦住她进门的动作,到另一间房找了个口罩,在她鼻梁处用力一捏:“当心点。”温清粤的鼻水流起来,一点不比水龙头逊色。他这个厌恶体//液的人,被迫给酒鬼擤过无数次鼻涕,就怕她睡着憋死。
男人?“不会,我只会看好看的女人。”他一边给她戴口罩,一边懒散地回应她,话没过脑子,等句子落下,才在周太太燃火的眼睛里讪讪摸鼻子,“......和动物......还有植物......还有机器人......”
温清粤扯下口罩,“睡呢?”
周乃言严肃:“温清粤,这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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