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丹若突然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景王。
她知道说书人眼中,在战场用兵如神,杀伐果断的将军,知道宋月容眼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景王。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可以纯粹表达自己的爱慕,也可以这样说一套做一套。
丹若觉的她看不清,看不清面前坐着的人。
“梦见我们在一起了,一起游山玩水,其乐融融。我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了。”宋翰墨笑了,纯粹地开心。
丹若笑不出来:“景王,宰相夫人刘夫人与我说,我与上京城一位姓严的大人也很像。
这位严大人与严果姑娘又是什么关系?景王,你梦中的是我么?还是严大人?或者是果果?你分得出来我们么?”
“果果,”宋翰墨拉着丹若的手,将她拉到身边,他抬眼看着她,“严大人,严修洁,严果,丹若,从来都是一人。只是你,都是你,梦中的自然是你。”
小心吻上丹若的掌心,像是对待珍品。宋翰墨道:“过了明日,再也没有谁,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谁都不能伤害你,以后我一定能好好护着你的。”
“严大人与严果姑娘是一人?”
宋翰墨站起身,他似乎想起什么,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凝重。
他道:“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不过你女扮男装进京入官,不是话本子里那样的。你是被逼的,被皇上逼的,一次又一次……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过你。”
“那我只好杀了他!就像花……”宋翰墨突然顿住,他转身靠近丹若,轻轻将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只要有你就行了,果果,你一直陪着我就好。我其实什么都不在乎的。”
“景□□若推开他,“你现在说的是话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那你马上随我一同出上京,我们和你梦中一样去游山玩水。”
“不去。”宋翰墨毫不犹豫拒绝。
“为何?”
“过了明日我就陪你去,好不好?我就要成功了!你为什么非要我放弃!我就要成功了啊!”
“宋翰墨,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做明日的事情。你若是做了便是对不起宇平,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唔……”
丹若的声音被宋翰墨突如其来的吻掩盖,他一手拖着她的腰,一手垫在她的脑后,不容她半分退缩。
“别再想他了,果果,你的脑子里只能有我。你能不能为我想想?”
“我不……”
宋翰墨又将她的话堵在口中,还进一步掠夺。可以感觉面前人喷在脸上的灼热呼吸,可以感觉到手下他胸口的心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可以感觉他越发温柔的动作。
“我想要你。”情迷意乱中,丹若听到他在耳畔呢喃。
理智被这灼热的气息燃烧殆尽。外衫,里衬被一件件褪下,丹若不知何时已经躺在榻上。
突然,宋翰墨一下起身。
丹若头发有些散乱,媚眼如丝,她不解问:“怎么了?”
宋翰墨低头又确认了什么,然后他目光晦暗不明:“你胸口没有伤疤?”
坐起身,丹若疑惑:“没有伤疤怎么了?宋翰墨?”
她伸出手想要去拉宋翰墨的手,却被他一下避开。
宋翰墨坐到塌边,他站起身:“郡主将衣物穿好,我叫人送郡主回府。”
丹若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衣物被扔在床边,她只穿了件肚兜,缓缓拉过榻上的薄被盖在身上。
眼里含泪,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委屈:“宋翰墨?你什么意思?”
“三年前果果受过伤,她胸前有道伤疤。”宋翰墨顿了顿,“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你转过来看着我!”
宋翰墨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站着:“不是她,不是她,那果果在哪里?威南山?……”
见他要走,
丹若披着薄被,她跳下塌来,站到宋翰墨面前拦住他。
“宋翰墨!”泪从眼眶滚落,“你看看我。”
宋翰墨低头看过来,他眼里带着彷徨、无措:“你不是她。”
“之前!是你一直说我是果果的!”丹若抿了抿唇,她醒了醒鼻子,“是你说喜欢我的,是你先来纠缠我的!我叫你看好了,我是丹若,你自己说你喜欢的是我。”
宋翰墨别过头,眉头紧皱,不想看她。
丹若双手揪上宋翰墨的领口,用力摇晃着,她仰着头,泪水不断:“现在说我不是了?呵呵…宋翰墨,你玩我么?”
将丹若的手从衣领上拿下,宋翰墨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薄被,给丹若披在肩上:“对不起……”
丹若攥紧被子的角,骨节泛了白,一股彻骨的冷从脚底传来:“你现在除了对不起就没有旁的与我说么?”
“我叫人送你回府。”
“啪”,话刚落,丹若扇了他一巴掌:“宋翰墨!”
宋翰墨头偏到一边,半边脸颊微红,他垂着眼帘看不清情绪。
他只道:“郡主府的人也还给郡主,郡主出入也没有限制了。”
声音带了几分疏离,与刚刚甜言蜜语的人全然不同。
说完他绕开丹若要走,丹若慌忙拉住他的手:“宋翰墨,你就真的没有其他……其他话与我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