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墨立马离远了些:“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哦。”声音有些低落,她很惊讶宋翰墨避开的速度。
“我们走吧。”
“好。”
故意走在宋翰墨后面,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是有些味道。但是,也不至于……蹙眉皱鼻,像遇上瘟疫般避开吧。
瘪了瘪嘴,环顾四周,火堆已经被宋翰墨处理过了。处理得很细致,连火烧的痕迹也有掩埋。
宋翰墨如此周到,心里有些开心,严果脚步轻松了些,快步走到他身边,想要拉他的手。结果刚要碰到,就被避开了。
宋翰墨正好抬手挠了挠耳后。
……是……
巧合吧。
“我们去哪里?”
“先出林子,之后的事情再看。”
“好。”
宋翰墨脚步很快,很急,一点也不等人,严果是连走带跑才跟得上他。
“宋翰墨,你等等我……”严果又一次跑到宋翰墨身边,这次她直接抱住他的胳膊。
“果果!”宋翰墨皱眉,抬手扯出自己的胳膊,“好好走路,不要拉拉扯扯,我们得赶快。”
“你怎么了?”严果立马意识到宋翰墨很不对劲。
似乎是才感觉自己行为不正常,他眼眸垂下片刻,之后认真看着眼前人道:“果果,之前严老夫人去世,是你难得能离开上京的机会。但是那次,太过高调。这次,也是难得的机会,这次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哪,你逃到哪里都不会有危险。”
严果蹙眉:“我知道,你也和我一起!”
宋翰墨没回答,他转身避开她的眼神:“果果,想想你之前说的山川异域,雪山沙漠,江河湖海,那些才是你一直想要的。别让我成为你的束缚,别让我成为宋青墨的棋子。”
严果急切转到他的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胳膊质问:“你什么意思?”
宋翰墨声音十分无力:“我…走不了了,对…不起……”
话落,他就倒了下去,严果勉强把人接住,宋翰墨半倒在怀里已经闭上了眼睛。
“宋翰墨?!”
躺在怀里的人是滚烫的,着急摸了摸他额头、手,全是滚烫的。
仔细一看,严果才发现宋翰墨额上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唇上没有血色,脸颊泛着异常的红。
“你发烧了!”慌乱间,瞥见他露出的手臂伤口,伤口红肿着,边上布了许多小脓点。
颤抖摸上伤口,严果眼泪落了下来,她抱紧怀里的人,呜咽出了声:“宋翰墨……”
***
严雨正在林中找人,突然他听到一处传来几声鸟叫。是阿何传来的消息,意思是他找到严果了。
脸上的阴郁一下消失不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还好提前找到了。”
见到严果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弯着腰在地上找着什么。
“果果!”严雨停住脚步,脸上带着欣喜。
“兄长!”严果抬头见到是严雨,愣了一下,之后冲了过来,面上带着期骥,“兄长!”
严雨见她这样热情倒是有些不适应,他这个妹妹在自己面前都是不言不语的。像布娃娃一样乖,只是做着事情,什么也不说,眼里总是很平静。
调查她的经历后,严雨才稍微了解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和她眼里无可奈何的区服、顺从。
听母亲说,是她还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
放不下父亲抛弃了她,放不下严家抛弃了她。
可,都是因为自己,父亲才会想要摔死她;因为自己,父亲才会抛弃她;因为自己,她才会颠沛流离,落入宋青墨之手。
是自己对不起她……
现在,他只想守着她。
见过别家兄妹的相处模式,严雨觉得他们兄妹二人客气得不像是一家人。现在严果见到他便这样欢喜,严雨嘴角不自觉上扬。
“兄长!你身上有药么?”严果停在严雨面前,面上带着焦急。
瞧见她眼底带着湿润,鼻头微红,是刚哭过的样子。
笑容僵在脸上,严雨蹙眉:“做什么?你受伤了?”
“兄长,宋翰墨他受伤发烧了!我在找草药给他,可是…我找不到…”严果哽咽,泪落了下来。
宋翰墨?
景王!
严雨心中一惊,瞧着眼前人焦急的样子,他总算想明白那船上的第二批刺客是谁了。
是皇上派的人,将他们二人置于无人之地,儿女情长,好把严果留在上京。
卑鄙!
忍下怒气,严雨压低了声音:“果果,你可知道,你此次落水并不是我的计划。”
严果面带惊讶:“什么!那…那是……”
想起昨日的那块肉干,严果脸上血色褪去,回想刚刚宋翰墨的话。她咬紧牙,恨恨挤出两个字来:“是他。”
“你也猜到了,”严雨眼里带着愤恨,他道,“宋青墨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搜寻你们二人的事情很不用心,正好让我们有机可乘。现在景王晕倒,你跟我走吧。”
面对伸过来的手,严果摇了摇头,她转身看了眼宋翰墨在的方向。
“严果!”严雨见她如此,心下的怒气又冒了些上来,“你此次落水就是皇上的计策!景王,也是他的计策!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上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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